‘吸星’色變。而東方迷在青海連殺二十餘名黑*道高手,終於惹出了稱霸青藏一帶的黑*道第一高手——白板煞星,兩人相約決鬥,大戰兩百餘招後,被青藏黑*道寄予厚望的白板煞星竟負傷敗北,孤身遠遁,東方迷未能盡興,戰後又連殺在場圍觀的十多名高手,逼降了三十餘名。此後,東方迷又從關外、渤海、黃海、南直隸、江西一路擊敗殺死當地黑白兩道高手無數,招降納叛,魔焰囂張,震驚武林,開啟了“東方不敗”的傳奇之名。
此時,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卻又棄了松風觀基業,躲回了後山深處的隱秘竹林。他卻是被五嶽與魔教一戰的結果嚇壞了,就算他再自大,再沒有自知之明,也深深清楚,能與魔教教主兩敗俱傷的絕頂高手絕非他與青城派所能抗衡。他現在早已不指望再向嶽不群報仇雪恨了,只希望能夠在嶽不群的報復之下逃得性命。
為此,他讓侏儒充當他的雙腿,藉著寬大松長的道袍遮掩,竟能讓人看不出什麼破綻。又經日夜苦練配合,二人終於在半月前達到心意相合的境界,餘滄海的輕功由此不退反進,而因上次受傷的教訓,他沉心從中吸取經驗,參悟招數,劍法同樣大有進境,若非有嶽不群這等大敵猶如懸樑之劍,時時刻刻威脅著他的性命,他早就出山去一一挑了蜀中眾成名高手的場子。
入夜,餘滄海打坐行氣收功,侏儒適時的推門而進,送入一盅補氣益血的湯藥及毛巾清水。
餘滄海飲完湯藥,漱完口,取毛巾擦了擦額頭,正要吩咐侏儒兩句,卻在拿開毛巾的一瞬間直愣愣的盯著門口,似是看到什麼驚恐之事,眼珠暴凸,喉嚨咕隆著說不出話,只能用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門口……
侏儒發現不對,急忙轉過身去,卻見門口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的立著一道漆黑身影,當下心中驚駭欲絕,一溜身撲到餘滄海身下,雙手伸向餘滄海的半截雙腿。而此時餘滄海也回過神來,一抖手抓住床頭長劍。兩人瞬間化作一人,翻身下了床榻,持劍立定,猛然喝道:“啥子人裝神弄鬼?”他其實已經隱隱猜到對方的身份,只是心中仍有最後一絲僥倖,而充當他雙腿的侏儒卻是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身體那幾乎掩飾不住的暗暗顫抖。
“餘觀主竟不知在下是誰?……那你怕什麼?”來人聲音沉雄古怪,明顯是以真氣附在喉嚨故意修飾的假音。
餘滄海不怕對方光明正大的來拜山攻山,就怕對方遮遮掩掩的來報復,只因對方正大光明的來,他就算打不過,還能認栽拜服,藉著他師父長青子與對方的師父寧清羽是多年好友的情分,苦苦哀求之下,對方顧忌名門大派的氣度和名聲,未必不可能饒他一命……但對方既然這麼遮遮掩掩的來了,就連說話聲音也改了,明顯是不準備放過他。但事到臨頭,多想無益,餘滄海眼珠一轉,忽的長劍一揮動,將地上一個矮凳掃向對方,隨後身形側閃,呼的穿窗而出,落地後剛跑兩步,卻見面前三丈外隱隱約約站了四個身影。
餘滄海凝神一看,不由面色一暗,放棄了逃跑。四道身影慢慢走近,卻是四個腰挎長刀的蒙面漢子,其中一人懷中樓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兒。餘滄海早已看得分明,那正是他的獨子餘人彥,像是被點了昏睡穴。他走火入魔之時傷了內府及腎臟,之後雖然保住性命還功力大增,卻也失了生育之能,這孩子就是他唯一的血脈,因而不敢不顧。
莎莎莎……輕盈而均勻的腳步聲臨近,餘滄海一臉苦澀的轉過頭去,見得一個身披斗篷的黑衣人不疾不徐的從正門繞過來。他原來明知自己的武功不及對方,但心底卻仍舊沒有放棄報仇雪恨之意,只因武功並不是無所不能,武功高並不是就沒有弱點了……但是,現在看來,對方明顯也跟他一樣是個“小人”,而且在心計上勝了他不止一籌。當自己在力量和智慧的雙重比拼中都一敗塗地,餘滄海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翻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