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重入靜定,忽覺周身鼓盪的精純護體勁氣被無邊大力接連轟擊,怦然潰散,整個人霎時暴露在龍捲狂風之中,舉手投足均困難無比。
同時潮湧的涼意如絲如縷,不住從億萬毛孔侵入體內。
就像在寒冬臘月給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石之軒卓立於卷飛狂旋的水霧之中,不住催發魔功,把天地自然的能量以自身作媒介,長江大河般源源不絕的傾瀉向了空。
換了對手不是了空,儘管高明如四大聖僧之輩,在他全力施為的壓力和強勁的氣勢催迫下,必須立即改守為攻,以免他將魔功提至極限時,被絞成粉碎。
而了空儘管落於下風,卻仍可穩穩堅守一畝三分地,直到給門中從不外傳的辛密動搖心境,才致護體勁氣崩潰。
但也僅此而已!
以了空的修持,一失足落入如此窘境,仍禁不住露出苦澀,渾身僧袍倏地鼓脹欲爆,獵獵狂響,無形而有實的雄渾氣勁狠狠震開裹身的魔氣。
接著銅鐘移往胸前,脫手飛出,似緩實快。其時間拿擔自具一種與天地同其壽量,與聖真齊其神通靈應的玄妙感覺。
吟唱道:“諸法如夢。本來無事,夢境本寂,非今始空,夢作夢受。何損何益,迷之為,情忘即絕。”
石之軒入目所見再無他物,唯只銅鐘在眼前無限地擴大,充斥著佛法無邊的空明禪韻。
但卻他不驚反喜——了空因精神氣勢的比拼徹底落敗而被迫搶先出手。根本無法發揮出最巔峰的威力。
“鏘!”
毫不猶豫地,蓄勢已久的石之軒閃電飄前,拔劍前劈。比之此前浩蕩無匹的精神氣勢,這一劍竟似毫無聲威,亦無劍氣狂飆,簡直平平無奇。
但當對方移離立身處的一刻,了空卻感到高曠的整個天地似被對方牽動的樣子。對方再非止於強大的人,而是天和地的本身,也像天地般雖然不住轉化,但卻是無有窮盡。
這才是【黑天大*法】的極致麼?陰癸派的天魔音、天魔場與之相比。只像剛學爬行的嬰兒。
散發著濃郁血腥氣息的魔劍在前方擴大,變成遮天覆地的一擊。
了空非是凡俗迷夢人,明知肉眼所見是一種錯覺,但仍然被對方龐大無匹的精氣神完全吸攝,沒法憑著禪心破迷得真,因而也沒法變招化解。
就那麼被對方的劍斬一分不差的命中銅鐘勁力最盛處!
?沒有絲毫勁氣交擊的爆響,亦沒有勁氣激濺的正常情況,被對方劍鋒劈中銅鐘的一刻,銅鐘所載的雄渾禪功勁氣如石沉大海,無影無蹤。
了空醒悟過來。禪心靈慧在剎那間明白了什麼是【黑天大*法】,但已痛失先機。
那種極虛極無、滿身氣力卻無處渲洩的感覺,令了空難受至極點,而在沒有選擇下。不得不以暫時放棄遙控銅鐘,同時往後疾退,雙掌紛飛間,化作一個又一個以精純真氣抹畫出來的掌勁圓圈,佈下一重又一重如牆如柱的防禦。
果然,下一瞬。銅鐘藉由與他的無形氣機聯絡,遙遙透來一股沛然莫能御之的陰譎魔氣,令他渾身殛震,體內真氣幾欲逆流橫行,亂岔亂竄。
與此同時,銅鐘以比去時更快的速度暴射而回,“蓬蓬蓬……”一連擊破他在前方佈下的七重掌勁,終於緩住來勢。
飄退中,了空嘴角溢血,強忍住肺腑如絞的劇痛,將體內勉強撥亂反正的真氣倉猝聚往右手,接住返回的銅鐘。
精神感應中,明明無甚勁道的鐘上竟毫無徵兆的浮現出一股陰譎而凝實的勁氣,恍若鋼針般狠狠刺入他的掌心!
了空暗歎一聲:果然!
手上早有準備的精純真氣如潮狂湧,將這股凝實敵勁化解殆盡,同時左掌仍自疾舞不休,在飄退時在身前虛空再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