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沈淮道歉道,又問劉福龍,「要不,你坐這來?」指著座位,示意要跟劉福龍換座位,這樣就方便劉福龍坐在靠窗的一側休息,他可以跟坐到靠過道的位子,跟張弼強前後排緊挨著低聲談話。
劉福龍站起身來跟沈淮換座位,成怡也隨便跟鬱培麗換了一下座位。
成怡的行為自然得很,劉福龍跟鬱培麗在談戀愛,劉福龍跟沈淮換過座位,坐到最裡側,她自然要跟鬱培麗換一下座位,讓鬱培麗挨著劉福龍坐——這樣她又移到過道內側,跟沈淮、張弼強隔著過道而坐;看上去,成怡又好像是對張弼強、沈淮的聊天感興趣似的,換位子專門湊過去接著聊天似的。
劉福龍換過座位,看成怡還湊過去接著聊天,心裡更是不滿,只能對沈淮發洩地說道:「換過座位,你也是要注意點影響,不要讓別人說我們中國人素質差。剛才你睡覺打呼嚕,我都沒有好意思說你。」
見劉福龍就這點涵養性子,沈淮懶得理會他,坐了下來。
張弼強看得出成怡跟鬱培麗兩個女孩子,跟劉福龍的關係,明顯比跟沈淮要親近得多,而且剛才劉福龍對他的態度也有些不善,他自然是看劉福龍更不順眼。
這會兒看劉福龍對沈淮蹬鼻子上臉,張弼強頓時替沈淮打抱不平起來:「我說你這人也真是難伺候啊,你嫌我們說話聲音大,跟你換了座位讓你好休息,你也不說聲謝謝,你怎麼還教訓起人來了?你以為這飛機是你家開的啊?你為小沈是你家的傭人啊,就得挨你訓?」
劉福龍他長這麼大,還沒有給一個暴發戶指著鼻子教訓過,臉色鐵青,鼻子都氣歪了。
沈淮拉了拉張弼強的胳膊,息事寧人地說道:「大家都難得坐飛機碰到一塊,沒有什麼好吵的。他批評得也對,我們剛才聲音是有些大,影響到別人休息了,我們接著小聲點聊。」
成怡訝異地看了沈淮一眼,她只聽說沈淮壓根兒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從來只有別人看他臉色,沒有他看人臉色的時候,沒想到他這時候會主動的息事寧人。
在國際航班上鬧事,誰都吃不兜著,鬥氣耍狠的話說多了也無益——劉福龍給鬱培麗拉勸,也就繃著臉坐下來,靠窗閉眼睡覺。
算著倫敦時間,應該是深夜,而飛機外又是清濛濛的晨光,人雖然疲倦有睏意,但劉福龍耳朵裡鑽來沈淮跟張弼強的竊竊私語,加上成怡偶爾吃吃的低笑,在他聽來都清晰異常,死活睡不著。
非但睡不著,還叫他異常的煩躁,劉福龍睜開眼狠狠盯了沈淮、張弼強好幾次,也沒能讓這兩個小子有所收斂。
發展到最後,沈淮甚至還隔著過道捧著成怡的纖纖玉手,拉著張弼強一起,賣弄起看手相的虛活來,惹得鬱培麗也要側過身子去湊熱鬧。
成怡這艘船,沈淮他無意踏上去。
特別是熊黛妮跟周明的結局,讓他知道找個家庭地位比自己更強勢的妻子,很可能會讓陳丹在他身邊再沒有容身之地,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不過,看到劉福龍對他橫鼻子豎眼,沈淮自然也不願意讓他有踏上成怡這艘船的機會,有心要破壞掉成怡對他的好印象。
沈淮放開成怡的手,又將話題轉到張弼強的手錶上來。
三四千英鎊一塊的帝陀間金錶,在九五年的國內,絕大多數場合都可以小顯擺一下;畢竟國際航班的經濟艙,大多數普通公務人員,或者手頭相對較緊的留學生等。
「這表值不得幾個錢,都不到一萬英鎊,也就戴著玩。」張弼強很不經意地將表價虛誇了兩三倍,又將表摘下來,很隨便的丟給沈淮欣賞,「我也不是很喜歡戴手錶,感覺戴手腕上是個累贅,但我乾的是小本買賣,需要自己滿世界的跑,沒有時間概念可不行。」
「是比我這隻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