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唐勁,你現在不殺我,將來在你身邊的,仍然只會是一個血腥暴力的唐易。”
他死死抓著她的手,整個人平靜得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步步進逼,強迫她開槍。
紀以寧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一瞬間被徹底嚇住,看著他平靜的臉,她哭著搖頭,求他不要這樣,她不是那個意思,她知道她說錯話了,她可以解釋可以道歉的。
唐易摸了摸她的臉,微微笑了下。
“以寧……”他喚她名,溫柔得不像話:“對你,我從來不玩的……”
話音未落,他眼裡閃過狠意,按下了她的手指,扣動了她手中的槍。
靠近(1)
伴隨一聲沉悶的槍聲,紀以寧失聲尖叫的聲音一同從室內傳出來,淒厲、驚恐,近乎絕望。
如此驚天動地,守在外面的謙人和其他人大驚失色,立刻條件反射地衝了進去。
衝進門口停住腳步,望見裡面臥室的景象,饒是從小就跟在唐易身邊的尹謙人也忍不住被嚇得魂飛魄散。
唐易左肩,妖豔紅色盛開一片,緩緩浸透他的襯衫。腥紅液體滴落下來,一滴一滴,接二連三,粘稠、濃重,無情血腥味頓時席捲整個空間。
而他卻渾然不覺有多痛。
釋放了全部的華麗,淡如霧的笑意掛在唇邊,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整個人透出墮落的氣息,帶著自我毀滅的傾城豔麗。
紀以寧哭得幾乎看不清他的臉,她哭著搖頭,求他不要這樣子,求他放開她的手。
剛才他強迫她開了槍,她用盡力氣讓槍口焦點偏了方向,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子彈穿膛而出,硬生生穿進他的左肩,他卻渾然不覺,臉上表情一點波動一點起伏都沒有。
她哭著道歉,哭著告訴他,她剛才不是故意的,她是被他嚇到了才會口不擇言,以後她不會再說那種話,不會再用唐勁來傷他。
他置若罔聞,沒有溫度地笑起來。彷彿下一秒就算世界崩潰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呵,以寧,你都不知道,你無意言明的話語,才叫人最傷。
唐易仍然單膝半跪在紀以寧面前,他握緊了她的手,強迫著她的姿勢不放。
他定定地看著她,微微笑了下,縱容的表情。
“打偏了……”他淡淡地問:“……你是捨不得,還是不敢?”
不等她回答,他便給了她選擇,“……如果是不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謙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易少——!”
在自動手槍直接命中四肢的情況下,死亡的機率是百分之二十。而眼前的唐易,在如此失血的情況下還不肯放過自己,分明是在玩命。
謙人當即對身後的下屬下了命令。
“打電話給邵醫生!我馬上送易少去醫院,讓他在醫院準備手術!”
“是!”
剛交代完,冷不防臥室內一聲冰冷的怒聲傳來。
“誰準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一瞬間,整個空間靜了一秒。
對唐易,他們早已習慣了遵從,他的每個字,每句話,每個動作,長久以來都是他們習慣遵從的命令。彷彿已經是一種直覺,一種本能,不反抗他,全心在他身邊,跟隨他的腳步。
唐易。
這麼多年裡,在血腥暴力的世界裡,這個男人帶來一種沒有道理的邏輯,一種只要是追求安全的聰明人就會遵循的邏輯,當他們從這種邏輯出發去看你的生活,就不得不發現,唐易是對的,並且,只有他是對的。
他們被他控制,即使一開始絕不認為如此。
對唐易,眷戀和仰望早已消失,剩下的只有遵從。於是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