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大早上的花娘都起身獻唱了嗎?”另一個歌妓悄聲回道,“算了,回去睡覺吧,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
雲霓耳朵裡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她們地對話。絕美的臉上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仍然挺直了腰身向前走去。她知道他來了,縱使再不情願,也要信守承諾。
優雅的提起裙襬,雲霓小心翼翼地登上花樓,耳邊的琴聲越來越清晰,而她的腳步卻越來越遲緩,終於在門廳處停了下來。
“雲霓。來了為何還不進來?”就在她停下的那一剎那,與此同時內室傳來一句戲謔的聲音。
雲霓聞言嬌軀一顫,素手推開房門,面上揚起最甜美地笑容,嬌聲道:“奴家這不是在整理妝容嘛!公子你這麼久沒來,想死雲霓了。”
這間花樓的二層分前後兩進。前廳後寢。小廳佈置的和書房一般,書櫃、書桌一應俱全,還有四壁上掛著的都是名家出手的字畫。內外以珠簾分隔,透簾望去,只見在秋日清晨的朝陽餘輝中,一個青衣男子側對著她靠在臨窗地軟塌裡,而他的對面就是依然撥絃彈唱個不停的花娘。
“你看看,霓姑娘就是不一樣,說的比花娘唱的都好聽。”聽到雲霓的腳步,青衣男子並沒有起身。仍然悠閒的半躺著,清朗的聲音順著花娘的琴聲懶洋洋的傳來。
雲霓幽幽一嘆。伸手挑起珠簾,輕柔地說道:“若是青衣公子執意這麼說。不知道多傷雲霓地心呢!”邊說邊輕移蓮步,走到軟榻前跪坐下,卻始終不敢正眼瞧他,垂首幫他斟酒。
“唉,怎麼公子我聽著就這麼彆扭。花娘,你先下去吧,有你家霓姑娘在就夠了。”那人輕嘆道。
花娘的琴音應聲而止,但是雙手仍虛按在古琴之上。美目卻注視著雲霓,等著她發話。
雲霓微微點點頭。輕笑道:“花娘,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沒事地。”
花娘低聲應是,悄然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之後,倒退著走了出去。
屋內霎時變得異常地沉默,直到花娘的腳步聲漸漸聽不到了之後,青衣公子才輕聲取笑道:“果然是你的手下忠心啊,公子我看著都嫉妒。”
雲霓低垂螓首,看著朝陽下閃閃發亮的玉石酒壺,一改之前柔膩的聲音,生硬的說道:“雲霓是公子的手下,自然她們也是公子的下屬,何來嫉妒一說?”
青衣公子並沒有感到冒犯,反而覺得有趣,呵呵地笑了起來。“雲霓,多日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看來這風塵之地對於你來說也不算什麼。”
雲霓藏在袖筒裡的右手緊握成拳,長長地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面上卻是優雅到完美的微笑:“公子的吩咐,雲霓當然要做到最好。”
青衣公子滿意的嗯了一聲,輕品了一口酒之後淡淡的問道:“那麼,一個月前,玄衣教歧天谷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相信風月閣應該調查出來了吧。”
雲霓替他滿上酒,視線落到對方正拿著酒杯的手上。那是一隻潔白如玉的手,細長而又白皙,指甲修得平平整整。記憶中的他,好像也擁有這樣一雙完美的手……
雲霓愣了愣神,連忙淺笑道:“公子為何要問雲霓?相信雲星辰死前應該都有和公子報備過。”她特意在“死”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顯然是意有所指。
青衣公子冷不防抓住雲霓想要收回去的右手,緩緩地輕柔地把她的掌心朝上,幾道觸目驚心的月牙淤痕暴露在陽光下。
“哎呀,居然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青衣公子像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新的傷痕是因為他才引起的,體貼的幫她揉捏著,聲音越發溫柔。
可是雲霓卻止不住嬌軀輕顫,想收回手又被青衣公子拽得死緊。最後只好認命讓他輕薄,垂首恭敬的把話題轉回來:“玄衣教因為上次我們故意傳給他們的假訊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