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分量逐日遞減的苦瓜汁、黃連汁。
這些料子俱是用來調味的。
為的是,萬一那元昊皇帝要來假惺惺地嘗藥,便可以用這些子東西將他苦得齜牙咧嘴,不敢再染指湯藥了。
此外,還有為那“湯水”上色用的鍋底灰。
於是,濃濃的一碗苦了吧唧卻藥不死人的“湯藥”,便就此橫空出世了。
——事實上,蕭玄芝入宮的第三天,這點陣圖謀藉助獻殷勤來使蕭玄芝感恩戴德,從而託付心思的大耗子皇帝、便著過這“湯水”的道兒,變得再也不敢碰她的湯藥了。
於是,從第四天開始,蕭玄芝的“湯藥”裡便沒有了苦瓜汁及黃連汁,和那些子上色用的鍋底灰了。
到如今,她的“湯水”裡便只剩下紅糖了。
且還是那烏黑醇厚、甜得發齁的紅糖水。
於是,每每喝完“湯藥”,蕭玄芝面上那齜牙咧嘴、痛苦萬狀的模樣,卻也的確不是裝的。
雖不是苦出來的,卻也實在是齁出來的。
每每至此,那大耗子皇帝看著,也是忍不住地跟著她一起面目猙獰地齜牙咧嘴著。
只因他曾嘗試過這湯藥的苦澀,深知它的恐怖。
言歸正傳。
為了防止驚擾到蕭玄芝,不利於她的休養,元昊皇帝便示意隨行的兩名宦官在殿外的宮牆旁邊等候,只自己一人、進了那見山殿中。
來到涼屋裡時,蕭玄芝正動也不動、大汗淋漓地躺在藤椅那裡躲避日頭,且還有氣無力地在那裡“哎呀哼哼哼”著,以示痛苦萬狀、痛不欲生。
見元昊皇帝進了屋子,蕭玄芝這方才朦朧著眼色向他看了一看,旋即虛虛地抬起手臂,微蹙著眉,有氣無力地說道:“臣妾……給陛下……請安……萬歲……萬歲……”
元昊皇帝連忙擺手,柔聲道:“蕭卿免禮,你不必說了,快歇著罷。”
忽然,元昊皇帝觸上了蕭玄芝的胳膊,慌忙道:“蕭卿!你……你怎地出了這般多的虛汗?!……”
蕭玄芝沉重地喘息著,目光迷離地訥然道:“近日……日頭方盛……臣妾……臣妾想是……想是有些中暑……不勞……陛下……記掛……”
一句話說完,元昊皇帝竟是覺得自己聽她說話的這個人,比她說話的當事人還累。
天熱時,人的呼吸本身便特別壓抑,再加上她蕭玄芝說話說得有氣無力,是以、那元昊皇帝竟是覺得自己快要給一口氣憋死了似的。
於是,他下意識地大喘了一口氣。
兩人又不鹹不淡地敘了一回話,見蕭玄芝的病仍舊不好,且還似有加重的趨勢,暫時仍舊不能承恩,是以、這元昊皇帝便興致缺缺地敗興而歸了。
“恭送皇上——哎呀哼哼哼……臣妾這一大聲說話……便覺得……便覺得這渾身腦仁兒疼呢……哎呀哼哼哼……哎呀哼哼哼……皇上……您慢走……路上……小心啊……”
蕭玄芝哼哼唧唧,煞有介事。
於是,憐星便強忍著內心狂亂的笑意,面上神色不動,淡然地把元昊皇帝送出了宮殿院門。
“走了。”
片刻過後,憐星面帶笑意地回來了。
蕭玄芝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翻身坐起,旋即款步悠悠、花枝招展地擰著腰身向憐星頷首走去。
“呔!——接~~招!”
蕭玄芝突起發難,倏然一拳擊出,向憐星狠狠出手。
憐星哼哼一笑,道:“我擋!——”說著,雙手一抄,拿住了蕭玄芝腕上的關節,接著向相反的方向一推。
“擋不住!——”蕭玄芝抬腿踢向憐星的下盤,直勾向她的腿窩,想要將之絆倒。
憐星腳踏七星步、婉轉騰挪,向後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