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長公主眉毛微皺,不解道:“教引姑姑?……”
倏地,溫敏長公主便即明白過來,跟著渾身一凜,似唯唯諾諾一般地垂了眸、斂了目,騰地一下臊紅了臉。
劉淑妃見狀,當即心下了然。捎帶著身上的三萬六千根汗毛盡數炸開,這便惶然起身,指尖顫抖地將溫敏長公主指著,風搖簌簌地顫聲說道:“你們……你們難道已……已有了歡好之事?!……”
溫敏長公主臊紅著一張臉、將頭又低了一低,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後又顫顫巍巍地喘息了片刻,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蚊子哼哼似的囁嚅說道:“嗯……是……”
劉淑妃眼前一黑,一個踉蹌、險些栽到地上。
溫敏長公主渾身一凜,慌忙起身將她扶住,又紫漲著一張臉,垂眸斂目、故意避開她家母妃的視線,只小聲問道:“母妃,您……沒事罷?……”
扶額良久,劉淑妃這方才覺得稍有緩和,於是,眼神虛空地將溫敏長公主望著,喘息散亂、強作鎮定地緩聲說道:“敏兒……我且先問你一件事,然後再確定我是否有事……你必須與我實話實說。”
溫敏長公主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依然微垂著眸,輕聲道:“嗯……母妃請問罷……”
劉淑妃輕輕地撫了撫心口,稍事喘息,這方才一字一頓地沉聲問道:“春宵之時,你們兩個、是誰折騰誰的?”
溫敏長公主緊咬下唇、麵皮發麻,半晌,才將哼哼唧唧地囁嚅說道:“婕兒當時年紀還小……身子又沒長成……是以……每次都是她……那個……服侍於我的……”
溫敏長公主特意將“折騰”換作了“服侍”,只求她家母妃能夠多少得些心理上的安慰。
“這……成何體統?!——”劉淑妃虎軀一震,便即眉眼一橫,將溫敏長公主一把推開:“滾回去!閉門思過!——”
溫敏長公主雖有不解,但還是端正身體、福了一福,垂眸說道:“是……女兒告退……”
說著,神色收斂地躬身退去。
“等等!”稍作緩和,劉淑妃又是一聲斷喝。
溫敏長公主嚇得一凜,當即便被釘在了地上,不敢動彈。
劉淑妃卻不多言,只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橫了溫敏長公主一眼,這便經由偏門進入內室,稍時,捉了一隻小包袱出來,向溫敏長公主劈面砸去:“收著!”
溫敏長公主將那包袱小心翼翼地抱著,顫聲道:“這是……”
“自己沒長眼?!不會看?!”劉淑妃雙手叉腰,橫眉瞪眼地說道。
於是,溫敏長公主指尖顫抖地開啟了那隻小包袱。
包袱裡面,放著一隻絲滑雪緞做得肚兜。
肚兜上面,繡了一對戲水的玲瓏鴛鴦。
劉淑妃將雙臂交疊在胸前,似有無意地撇嘴說道:“這是老孃二十年前繡出來的,原是想著新婚之夜穿給……心上人看的,結果那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言而無信的混賬王八蛋到頭來卻不要老孃了!——但這東西、卻是難得繡出來的,老孃又捨不得丟,如此、你便拿去穿罷。
雖是老舊之物,但我每月每月地、總會將它拿出來使清水滌一遍,再燻上檀香,是以、總歸還是能穿的。”
溫敏長公主心頭一熱,眶中倏地蓄了一汪清淚,泫然欲泣地望向劉淑妃,哽咽說道:“母妃……您……您不生氣了?……”
劉淑妃眉眼一橫、鼻孔一撐,哼聲說道:“我不生氣?!我怎不生氣?!簡直氣死我了!——明日大婚是罷?!你必須給老孃拾掇那小兔崽子一頓!要好是教她三天下不來床!不然、你往後便不用再認我這個孃親了!
——簡直豈有此理!……你說你個當姐姐的、竟然被她個當妹妹的給壓在身子底下?!你比她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