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節,本質其實不壞,只是有著一些官宦子弟的通病,喜好吃喝玩樂。”李治話鋒一轉,又道,“薛紹,以後但有類似的事情要辦理,朕不會對你強加干涉或是有所怨懟,只要求你事先知會朕一聲,如何?”
“臣遵旨!”薛紹認真答道,心裡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李治的話雖然說得委婉,但實際上就是在表達他的意見與不滿。相比於武則天的的意見“去做你該做的”,李治的心胸似乎不那麼寬廣!
“朕給你一道手敕。”李治揮了揮手,近侍取來一個早已備好的錦盒交給了薛紹,薛紹雙手接近,“臣謹遵敕令!“
李治說道:“現在,朕正式授你千騎專斷之權,有如出征在外天子欽授‘至天至地**斧鋮’,可自秉軍法先斬後奏。以後,千騎的所有事情都由你來處理,就不用移交大理寺或是再作別的請示了。”
“臣謝陛下!”薛紹鄭重的拜謝,心想李治授我專斷全權,實際就是想要把武則天完全擋在千騎的大門之外。如果不出所料,李治肯定也給左右羽林衛的大將軍程務挺與李謹行下發了這樣的敕令!
李治的用心已是昭然若揭——北衙禁軍是皇帝陛下的私人親勳部隊,李治絕不允許任何人、任何部門,干涉北衙禁軍的內部之事!
這任何人,當然也包括天后;任何部門,當然也就包括大理寺和兵部這樣的衙門!
“薛紹,朕跟你說一句大實話。”李治雙眼微眯表情凝重,低聲道,“朕雖然還是大唐的皇帝,但是朕能夠新手掌握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北衙禁軍,是朕目前最倚重的軍隊。你與程、李二將,是朕最為器重的將領。可以說,朕甚至把生家性命都交給了你。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朕!?!”
“臣知道。”薛紹拱手正拜,“朕誓死效忠陛下,死不旋踵!”
“好。”李治輕輕的點了點頭,“你去忙吧,朕累了,想歇息。”
“臣告退!”
薛紹退出了含冰殿,如釋重負的長吁了一口氣。
事情,算是暫時平息了。但是薛紹的心裡,卻是難得輕鬆。從李治的話裡不難聽出,他是寄厚望於北衙禁軍,並且容不得任何人對北衙禁軍有半點染指。這和當初李尚旦掌權之時,別無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此前的北衙是李尚旦一人說了算;現在,是換作了程務挺、李謹行與薛紹三足鼎立。
偏偏這三個人,又與天后有著千絲萬縷的密切聯絡。所以李治表現得很緊張,他非常擔心自己最後的護身王牌被天后籠絡。今天李治交給薛紹那一份專權權斷的手敕,其實就是為了宣示他對北衙禁軍的絕對主權!……二聖之爭,已經涉入了朝廷與軍隊的每一個角落,無一人能置身事外!
薛紹覺得,自己是所有人當中,最難為人的。他的心裡甚至萌生了這樣惡狠狠的念頭,都說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二聖相爭天下不寧。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死一個的好!
但轉念一想,薛紹又覺得李治還是多活幾天的好,至少也要等到自己把軍隊的事情擼順了再去……“咳咳,我怎麼能這麼沒良心呢?他可是我的親舅舅和泰山老丈人哪!”
帶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薛紹回到了千騎駐地的官署當,卻發現李謹行與程務挺都在議事廳裡等他。薛紹連忙前去會客。
“讓二將大將軍久候,薛紹之罪!”薛紹抱拳道,“不知二位大將軍突然前來,所為何事?”
李謹行的表情有點激動,拿出了一個薛紹非常眼熟的錦盒來,“公子請看,這是何物?”
薛紹不用看已經猜了個**不離十,但仍是開啟了看了。果然,是一份陛下的手敕,授予李謹行在右羽林衛的專斷全權。
“我也有!”程務挺也拿出了同樣的東西來。
李謹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