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也為了有些卑鄙的玩笑。
“喏!還給你!”他回到白九棠身邊,席地坐下,抬手送上了紙菸。
“滾!”白九棠擰著眉心擺開了面頰。
遞煙的姿態保持了四十秒,火星飛快的吞噬著粗短的煙身,季十一手臂痠軟,終於嚷嚷起來:“他孃的!真小氣!是你先罵我的!每次都罵我‘剛度’,我是個男人,是要面子的!”
“你?”白九棠甩回頭來,送了他一記瞪視:“男人?!”伴著冷哼,他嗤之以鼻的翻了翻眼簾:“小擰一個!”說罷想起初初對峙時的場景,禁不住擴開笑意,低聲回顧道:“儂個剛度小擰……”語畢一掃陰霾,笑抽了。
“白——九——棠!!”季十一滿面怒容,騰的站起身來,狠狠丟掉手裡的紙菸,抬腳踩了一踩。
“撒!你要執行槍決了??”白九棠反應極快,笑容騰騰揮發,凶神惡煞的抬首嘲諷,且神經質的指著自己的腦袋:“來!朝這兒來!來呀!”
倆人一高一低,一仰一俯,凜凜僵持了半餉,季十一甘拜下風再度落坐,掏出兜裡的紙菸遞上了一支新的,嘀咕道:“算你狠!”
白九棠收起生獰的表情。斜了他一眼,迎著火種點燃了煙:“說正事吧!有了眉目的事情,為何無從下手?”
季十一撇著兩道眉毛生悶氣,嗓子裡好像堵著一枚核桃,甕聲甕氣的:“這件事牽扯的人太多,甚而還涉及到英租界的巡捕房,我不知道拿到結果後該怎麼辦?興起江湖風暴似乎沒必要,不了了之又難平眾怒,那到底該如何是好?”
白九棠露出茫然的神色:“什麼亂七八糟的?上次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怎麼會扯上英租界巡捕房的?屍體是從哪裡找到的,把這兩日的事都講來聽聽!”
季十一把這幾天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包括衛生局接到的電話以及他和蘇三對此的看法。說完之後,牢房寂靜無聲,仿若聽眾睡著了一般。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季十一連連看了白九棠好幾眼,惴惴不安的追問道:“怎麼?很棘手?”
“有意思,興許是那個老千心中有怨,故意選在法租界浮出水面……我們的運氣還不錯……”白九棠定眼望著不知名的地方,怔怔的呢喃:“既然有可能牽涉到英租界巡捕房,不如將此事正式移交給法租界官方,官對官一般大小,可以相互制約,好過我們自己出面……”
“……啊?你大聲點……”季十一湊近臉頰,豎起耳朵傾聽。
白九棠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掌拍在那腦門上:“什麼大聲點?弄得跟臨終留遺言似的!”
“交人給官方?那怎麼行?!人家會笑話青幫的!”季十一模模糊糊聽到了關鍵,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不可苟同的瞪起了四方眼。
“你以為蘇三讓你去找黃金榮僅僅是為了看一看屍體?”白九棠一不小心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季十一粗聲抗議:“直說好不好!”
白九棠無奈的閉了閉眼:“黃金榮是青幫的舵爺,是合字上的人物,把人交給他怎麼能算是交給了官方!?該用的資源就要用!!”
“不管怎麼說黃金榮都是法租界的人,我家老頭子在江湖上的場面這麼大,把地頭上的事丟給別人來管,豈不是太丟面兒了?”季十一顧慮頗多。
“話是這麼說,但情況非常,你不是因為涉及到官方而頭痛麼!官對官好過匪對官,這道理不會不懂吧?”白九棠放平了口氣。
接著他偏頭沉吟道:“我記得你老頭子在我家裡說過一席話,他說在英租界生存要‘以不變應萬變、以小人勝君子’你當時也在場的!還記得嗎?”
“記得……”季十一悻悻道。
“那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