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這些個無聊的事情,反正你又沒養女人在裡頭,她們能不能生都不關你的事。”
戚青雲努力消化著這些話,稍事眨眨眼抽回了心神。白九棠經過這麼一遭,倒是平和了下來,整作身姿抬手一揮,領頭邁進了“海棠春”的大門。
這間評彈館與別家沒什麼差別,只是陳設很新,看來才開張不久。進門是一扇海棠怒放的春景屏風,屏風後便是客堂,客堂正前方是高約一尺的小戲臺,客堂左邊是櫃檯,右邊是賬房。光線有些幽暗,給人一種深邃的念想。
館內人氣不錯,大半個場子滿座,來客品著香片,賞著評彈,好生悠閒,一派祥和。
白九棠歪著頭捎了臺上的女人幾眼,當即不爽到了極點——眼大如牛,膚白如屍,正是害人精在登臺“演戲”!
堂倌見得有了生意,趕緊滿臉堆笑的迎上前來,哈腰招呼道:“來客咯!裡面請!”
白九棠瞥了他一眼,不悅的罵了一句:“嚎什麼?報局票吶?不知所謂!”說罷在人家惶惑的表情下,不耐的指了指最前方的一張桌子:“哪兒,看茶,四位,一品雲峰。”
堂倌凜畏的瞅了瞅他,又瞄了一行來人幾眼,眼珠骨碌一轉,再度掃視來人,突而舒眉展顏,樂得直起了腰板,朝臺上揚手喊道:“姑娘,是白九爺來了!”
這一嗓子吼出了“略知內情”的意境,一行人始料未及,白九棠更是錯愕不已。本是想看看突然面對面會帶給那個女人什麼樣的反應,哪知這堂倌不但破壞了計劃,還撂出了這麼要命的底細。
倘若真是連堂倌都“略知內情”,那他白九棠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到底是本什麼樣的爛帳?
臺上的琴聲猛然休止,那女子直勾勾的望著屏風處,懷抱琵琶站起了身,流連中不緊不慢的柔聲說道:“九爺既是來了,便挑個好位置坐吧,恰好有個段子想送給你。”
彈唱突兀中止,臺下頓時噓聲四起,那女子竟充耳不聞,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和自己。
白九棠怔了一怔,神色僵硬的揚聲說道:“評彈就免了,家裡有得聽。”說著邁步走去,效仿她的口氣,冷冷回應“你既是一直在等人,便該知道等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恰好有機會面對面看清楚,我勸你放亮罩子別打歪主意!”
說話中來到臺下,凜然望著那女子,陰霾的壓低了聲音:“你知不知道跟我耍花樣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有幾個腦袋幾條命?!”
臺下抱怨連連,鬨鬧成一片,白九棠目不轉睛的瞥著那女子,抬起手來動了動指頭,陰鬱的吐出了兩個字:“清場。”
慣常處理此事的是小佬昆和寧安,其次便是永仁,久而久之成了一種不成文的定律。說到清場,順位聽命。
永仁應了一聲,大步走向最為聒噪的一桌客人,伸手敲了敲桌面:“這場子我大哥包下來了,趕緊走!”不等對方大肆駁斥,一把槍擺到了桌上“趕緊!”
一桌五人驚起退後,面帶懼色鳥獸四散,一時間場中混亂,近處尖叫,遠處哄逃,遠近相互帶動,不到一分鐘,評彈館就清靜了下來。
戚青雲暗歎一聲,將揣進兜裡的手伸了出來,幾枚銀鈿原封不動的留在了原位。本打算行使中庸之道,用錢來解決問題,可惜動作慢了一步,所有的客人都沒了蹤影。
“九爺,你用這麼武力的方式清場,我將來如何向這些熟客解釋?這不是砸我的飯碗麼?”那女子從容下得臺來,絲毫不顯俱意,甚有幾分問責的意味。
“或許你從今往後都不必再端飯碗,就算是我白九棠為己為人做了一件好事。”白九棠沉著臉伸手指了指近旁:“過來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那女子遲疑了片刻,不像是害怕,倒像是羞怯,稍事提議道:“九爺若是有話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