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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重一拍,“要怎麼說您才肯相信呢如今只有找到奈美小姐,才能獲知令弟的下落。想來白老闆必然另有接應,未免節外生枝還請趕緊傳話,千萬不能傷及奈美小姐的性命”

白九棠目不轉睛的瞅著劉琨煜,不斷揣測著所言是否屬實,陡然間站起身來,冷著臉說道:“罷了我要舍弟死、而非舍弟生,既然只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那我還糾結什麼?權將這個人辦了不就高枕無憂了麼”說罷,號令兄弟,抬腿就走,箭步行至了廳門處。

“不能啊,白老闆”劉琨煜騰地站起身來,殺豬一般哀嚎起來,慌不擇言的獻上一計,“你可知道麼,時下正盛行西方的遺產轉贈,即便令弟命殞黃泉,令尊也能將遺產轉贈給別人,您就不想找到令弟,逼他跟您回上海去演上一場戲,以求老爺子重新擬定遺囑麼”

白九棠未曾想到這老狐狸竟如此入戲,不由得眯起眼來笑了笑,轉而收拾好表情,扭頭擺出了憨態,“喔……還有這一說麼?那我得好好想想……”

說罷,半挑眉梢癟起了嘴角,“劉老闆,你給的訊息非常有價值,我要好好合計合計今朝就到這兒吧,等我想清楚了再約見你再會了”

劉琨煜愕然的一愣,也不知道那“有價值的訊息”指的是季十一的下落,還是指的遺產轉贈的事,尚未來得及嚎兩句,白門一行人已經走出了會客廳的大門。

……

在這一次的事件上,白九棠可謂做足了功夫——使計使的是演戲,演戲演的是全套。

其目的只有一個,在確保季十一的安全之下,向劉琨煜套取相關資訊。

而今獲得這樣一條訊息,也算計劃施行得順利,如果那閹人說的是實話,那綁人這一步棋可謂走得絕妙。

因為獲知下落與解救之間,尚存在著很大一段距離。若非拿到了這張大牌,還不知要費多少周折才能走到彼岸。

在《北京條約》宣佈將天津闢為對外商埠後,天津海關於1861年3月23日成立。法租界美昌碼頭在其監管之下,這裡除了客運外,還兼顧著航道貨運以及天津海關興辦的郵政。

在中國當時的城市港口當中,只有天津能與上海媲美。在那人潮湧動的碼頭上,展現的是中華對外通商的繁盛,但同時也隱藏著遭受列強欺凌的悲慼。

大丸輪在江面上發出渾厚的汽笛聲,成群的水鳥在江面上空盤旋。各種船隻在航道線上破水而行,潺潺的波濤翻湧在船底。

寬闊的跳板上一片擁堵,西洋裙挽著黑禮服、前進帽擠著鴨舌帽……高低貴賤熙熙攘攘,往來旅客比肩接踵……

貨輪的停泊點集中在碼頭以東的水灣一代,那裡的景象又是另一派不同的風貌

——釘樁掛纜的船工、兜售香菸的小販、喊著號子運貨的力夫、與船主討價還價的商人、在甲板上跑來跑去的水手……

單超租用的船隻就停靠在這裡,白九棠按照青幫慣用的標記很快找到了那艘船,帶著一眾兄弟踏上跳板直奔船舷。

這艘船是以包船的方式連船長帶水手一起租下來的。要說白九棠在這次津門行的任務中接受了什麼幫助,那麼就屬這一條船了。

船主是一位四十多數的精壯男子,屬青幫“通字輩”人士,在津門法租界碼頭頗有盛名,人稱“鬼王三”,是季雲卿的八拜之交。

多年以前,鬼王三曾在上海華界內河碼頭討生活,因年輕氣盛不慎得罪了地方軍閥,爾後不得不忍痛放棄故土輾轉異地,經由季雲卿的安排與接濟,以七千大洋做盤纏及本金,來到津門法租界碼頭打下了根基。

天津的青幫分幾個派別,名聲在外的是曲藝說唱的文藝幫,其次是五子行業、伎院撐頭、下手、掌班,等等俗稱民行幫、另一個便是端傳統飯碗的碼頭幫。

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