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大世界西點店的林老闆。
蘇三懶散的坐在茶室裡,單手支頭細細詢問,那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的冷淡,那姿勢有些不屑一顧的傲慢。
筱小玉深埋頭顱,站得筆直,兩手互擰,緊張得厲害。
蘇三終是發現自己嚇著人家了,可天地良心她並不想這樣,無奈擠不出笑也扮不了溫柔,究其心境不比這丫頭從容。
“小玉,你坐下來說話吧,不必這麼拘禮。”她感到有必要強扮溫婉,一是要逼自己放鬆,二是要讓小丫頭也放鬆。
那廂死活不肯從命,結結巴巴的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我……怎麼能和夫人同坐一室”
見她反應這麼激烈,蘇三倒生出了好奇,偏頭打量著她,眨了眨眼說道:“這些僕役的規矩都是寧祥教你的?”
那廂聽得夫人的口氣溫和,與表面的冷漠大相徑庭,總算是安下了心來,埋著頭答道:“寧二爺教了一些,來之前七爺教了一些。”
聽聞戚青雲細心到這個地步,蘇三不免偷偷展了展嘴角,“七爺還教了你些什麼呀?”
筱小玉微微流動著眼瞳,似在努力回想,稍事磕磕巴巴的應道:“七爺讓我好好待在夫人身邊,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了?”蘇三好奇的追問。
“他說,白宅既是庇所又是學堂,能遮蔽外面的風浪也能讓人成長;他還說,夫人既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恩師,只要我忠心不二的對待夫人,夫人就會教我怎麼做人做事。”
蘇三托腮回味、定神思量,絞盡心思捋上一捋,驚愕不已的張開了小嘴。看來戚青雲八成是有這癖好,不然怎會將這丫頭送到白宅來“深造”?
——好個謙謙君子的青雲師兄,難不成是想讓自己幫他培養出一個合格的戚家主婦?可他也不想想,若真是成了,將來她們怎麼處啊?這一段主僕的過往不讓人彆扭麼?
小玉感到太過安靜,便偷偷窺了一眼,但見那廂一臉的驚愕,便心下怯然的問道:“夫人,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蘇三被她喚過了神來,抖抖睫毛,訕然一笑,“我這是怎麼了,盡走神”
說罷,一邊斟酌措辭一邊慢悠悠的說道:“你家七爺說得好人生漫漫旅途迢迢,是得好好學習待人接物,為自己的將來做考量。但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說白宅是庇所?難道你在外面惹了什麼是非麼?”
“夫人有所不知……”小玉凜畏的垂下了眼簾,聳高肩頭欠身回話,“我是讓舅媽賣到林老闆手裡的,這人嗜賭如命早已債臺高築,如今債主追債追得厲害,他便想把我賣到堂子裡去兌點現銀,七爺……七爺真是菩薩心腸,他把我從林老闆那裡贖了出來,先帶我住了幾天旅館,後來,就領我上您這兒來了……”
這小丫頭說著說著癟了癟嘴,眼裡盈起了滿滿的淚水,想來是為著自己那悲哀的命運,也是為著感激某人的恩德。
只道原本冰心玉潔的白夫人早在丈夫的洗禮下變得八卦而猥瑣,全然無視人家的傷懷,眼含異彩的揚起了眉:“七爺帶你去住旅館了?”
“嗯。”那廂毫無知覺的點了點頭,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至始至終埋著腦袋,恭敬得讓人心疼。
白蘇氏在好奇心的撩撥之下,將一切的一切拋到了九霄雲外,攜著一股變態的熱切,輪起秀眸盯著小玉上下瞧。
——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是小,但我見猶憐的韻味也不少;那端端正正的五官是平常無奇,卻湊出了一個“董潔”同學的小家碧玉。
如此看來,師兄的眼光相當不錯真是不叫的狗才咬人
蘇三歪著腦袋定定的端詳,可悲可嘆,端端一個窈窕淑媽,為了那點好奇心,生生成了個歐巴桑。
這沉寂來得毫無道理,小玉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