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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輕抬了抬手,隨意的說道:“大家坐。”繼而徑直走向了正對大門的三人沙發,一屁股坐在靠左的位置上。

“劉老闆,想不到今朝天未大亮我們就見面了”襯著白門子弟落座的身影,白九棠吊兒郎當的開啟了話匣子,“是不是終於想通了,覺得我給你的提議尚有一定的可行性?”

白門子弟紛紛落座了下來,由於視點低,寧安和鬼譜一眼便可透過沙發之間的縫隙,看到劉氏爪牙的腳部。

“呵呵呵呵……”劉琨煜青筋直冒的咯咯笑了起來,稍事陰陽怪氣的說道:“白老闆,別怪灑家直言,好像您的日子並不如想象中順暢,您老爺子那龐大的遺產似乎連渣都不想剩給您,您的女人又急著跟您撇清關係……唉,試問女子嫁漢,不過是穿衣吃飯,您都到了這份兒上了……灑家實在是懷疑,您說的那一大筆錢,到底能不能兌現吶?”

白九棠聽聞此言,眼底閃過了一絲欣然,雖然不知蘇三能不能理解,但她總算是辦妥了登報離婚的事。如今劉琨煜經過多方查證,已深信他的處境糟糕,這麼一來,那獨攬家產的動機便宣告成立了。

有了這個大前提,於劉琨煜而言,交人屬百利無害,既能賺點閒散銀子,又能讓季門兄弟自相殘殺、從而撇清他的嫌疑。就怕矛盾已轉嫁,姓劉的不願一來二去的折騰。

如此一來,山口奈美這張大牌就派上用場了。不過,那老狐狸隻字不提,總令人感到有些置疑。不曾想,接來下來的一通話,一舉解開了白九棠的疑慮。

“白老闆,咱們這些吃江湖飯的人,哪個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灑家也不是一個貪財的人,眼下有一樁要事相求,若是白老闆能助灑家一臂之力,灑家願意分文不取,立刻帶季十一來見您。”

說著,頓了一頓,沉下臉來,面色森然的說道:“灑家相求的事,跟白老闆曾經提及的事大同小異,都是要找人但灑家要找的是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娃,不知白老闆能不能幫忙啊?”

白九棠斜了對方一眼,醞釀起表演態來,擠了擠眉頭說道:“唉真他…媽丟人吶想不到這事兒這麼快就傳到劉老闆的耳朵裡了。”

說著便故作難堪的撫了撫額頭,“我若早知道津門這麼不太平,哪還會帶著奈美小姐出場?留在大和舍一夜春…宵多好何必要費這些周折……”

劉琨煜見得他推了個一乾二淨,不禁一掃泰然,傾身問道:“……依您所說,此乃突發事件,那為何當時不報官呢”

“不是吧,劉老闆我老子是上海灘鼎鼎大名的流氓頭子,你讓我出了事報官?”白九棠大驚小怪的瞪起了眼睛。

即便劉琨煜目不能視,但僅憑那一腔無賴的語調,就能判斷出白九棠何色何貌。攤上這麼一個對手,只能說是不幸中的不幸,想想只得咬了咬牙,陰霾的直言道:“在天津衛討生活的流氓,絕不會輕易與東洋人結樑子,何況是既綁票又摘瓢灑家實在是想不出,這是哪門哪派的惡人所為不如白老闆幫灑家一起想想”

白九棠見火候差不多了,便翹起二郎腿來,悠悠的暗示道:“你也知道我的狀況不太好,這腦子裡整日惦記著老傢伙的遺產,哪還裝得下其他東西……如果劉老闆能儘快將舍弟交予,一解我的後顧之憂,說不定我會想起點什麼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劉琨煜怎麼會看不清箇中玄機,那臉色如風沙飛揚的荒漠,黑沉沉、陰慘慘,一片風雨欲來之勢,稍事突地大笑了一聲:“哈哈哈好啊”

他這麼突如其來的嚎上一句,不禁令白門子弟愣了一愣,難不成這閹人氣瘋了?明明處於逆勢,還好什麼好?

就在這個時候,鬼譜和寧安突然見得靠牆而立的四人不約而同的做了一個動作,抬起左腳蹭了蹭自己的右腳,一股細沙一般的煙霧冉冉從褲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