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下了。
宇文凌睜了眼睛打量她兩眼,未置可否。半晌慵懶地開口說道:“這椅子太硬,咯的難受。”
辛瞳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一個,看見他微皺著眉頭動了動身子,想來是對眼下這環境百般嫌棄。可這又不是您的清心殿,一應設定皆極盡奢華,唯恐主子您半點瞧不慣,這是賞給宮女兒住的地方,哪想到您會天天往這兒來。
“朕讓人安排兩個丫頭過來伺候吧。”
辛瞳聽他這麼說,忙不迭接話:“別啊,奴才謝主子體念,可到底不合常理。主子您瞧著哪兒不合適,奴才讓人去重新置辦便是。”
宇文凌倒不在這事兒上強迫:“嗯,也好。”
半晌又問她:“朕常往這邊來,讓你不習慣?”
辛瞳抬臉望向他深沉似海的眼眸,笑意之中流露出那麼幾分不好意思:“主子您屈尊降貴往寶華閣來,讓奴才有些惶恐,但是您對我照拂,我其實在心裡偷著高興呢。”
嘴角一抹細微的哼笑,宇文凌對這答話顯然還算滿意:“方才朕答應你不再讓人過來寶華閣,是不想你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任何人有牽扯。只要你牢記著那天晚上說的話,朕也懶得在你身邊安插人手盯著你。”
這話戳到了辛瞳的痛處,主子對事兒控制慾太強,原聽他提起這話頭,第一反應的擔憂便是日常的舉動都會受他掌控。這會兒讓他直接挑明,倒覺得自己小心眼兒了,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
“到下午朕讓人再來你這兒收拾一番,你倒不必擔心鋪陳擺設逾了規矩,在宣正宮裡頭,你這屋子除了朕,也沒旁人會進來。”
辛瞳聽出他話裡的安撫意味,莫名的感到安心。如今在這皇宮裡,對於主子來說,雖然尚有些麻煩亟待解決,對方暗潮洶湧,主子勢在必得。可實際,明面上,打從他親政時起,就再沒人敢說這位年輕的帝王一句不是,皇帝的行徑早已不再受任何人的限制。當年的血雨腥風,辛瞳尚年幼,沒有親身經歷,並不知曉主子當初的手段是否無所不用其極,如今一晃經年,這個男人手段漸次內斂,帝王之姿卻愈發彰顯,玩弄權術,遊刃有餘。
宇文凌起身在寶華閣中四處轉了轉,辛瞳跟著站起身,聽見他幽幽問道:“你平時都做些什麼?”
“以往在閱微塢,不當值的時候就幾個人湊在一起聊天、吃零嘴,偶爾也上園子裡面弄弄花草逗逗鳥。”
“朕沒問你以前。”直瞪著她,皇帝顯然對她有意無意提起的話頭有些不樂意。目光往她床頭瞥了一眼,想起她那天就著燭光做針線,伸手朝著線籃子指了指:“拿過來朕瞧瞧。”
不想他會對這個感興致,辛瞳對於自己的針線功夫好歹還算自信,便上前拎了籃子捧到皇帝跟前。
宇文凌看著裡面紅紅綠綠,直接湊手去拿。辛瞳看他舉動給嚇了一跳,再看他眉間微皺,心道真是壞事了,忙接回了籃子丟在一旁,湊頭去瞧主子的手指。
宇文凌也是真沒想到這丫頭竟把繡了半截的針線直接插在了布面上,這會兒右手食指尖上一粒紅豆大小的血珠滾成了球。
望著辛瞳驚慌失措微張著的唇瓣,一時逗弄之心萌生,驀地將手指送到了她的嘴邊,又徑直插進了唇齒之間。辛瞳給驚得僵在了原地,整個人喪失了反應的能力。作惡的指尖逗弄著她的唇舌,直逼的辛瞳呼吸困難,不得不將唇瓣張開了些,大口喘氣。所幸並未多做停留,很快便自行抽離。
辛瞳貝齒緊咬著嘴唇,心裡一陣風起雲湧,偏生腦子不聽使喚,所有的感官都往唇舌之間彙集。
呆立片刻,未等她有所反應,又聽皇帝說道:“你身上有帕子嗎,來給朕擦一擦。”
辛瞳忙不迭掏了帕子,走上前,方覺窘迫無比。指尖上這會兒不見了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