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娘也有很多不忍之處,但還是要狠下心來要求你。家族的榮寵才是至關重要,你總該為你爹爹哥哥著想。”
珺瑤強子壓抑了眼淚,孃親的一番話讓她醍醐,卻又生出許許多多的抗拒。她已然這樣說,便是在她心裡再沒了轉圜的餘地。自己再任性,反而更加傷害母女感情。
獨自一人回到內室,不理會旁人勸諫,她想獨自一人冷靜。身心疲憊之下,反而更加無法尋到解脫的岔口,就這樣渾渾噩噩,竟也度過了漫漫長夜。
第二日照例依著太后的吩咐進宮。在壽康宮中覲見時,文聞知娘娘今日鳳體有恙。她想要近前服侍,尚宮卻執意不肯,她也不好過多堅持,帶著自家侍婢在外殿靜候。
終還是沒有傳召的指令,問過了掌事,說是今日大體見不到了,請她回去。她本就心裡揣著事情,如此兩下里倒也能清淨。讓人帶了話給太后娘娘請安,變出了壽康宮準備離宮。
她對皇宮不熟悉,隱隱約約竟像是走迷了路。明明該是循著後苑出宮,卻不知怎的漸行漸遠。值得去問路過的宮人,說是走錯了方向,就近的一扇門直往東走不多遠也就到了。
天色漸黑,當下也不能再做其他考量,就這樣匆匆忙忙往東去了。
這方出宮的門顯然並不屬於後苑,依稀瞧見有身著官服的男子從旁經過。她不願招惹是非,出示了令牌,放快了腳步低頭走過,卻冷不防沒看清路,腳下有石階,就這樣被絆倒,膝蓋磕在石頭楞上,鮮血染紅了裙襬。
隨她一道的丫頭們慌亂了手腳,想要攙扶她起身。可她疼得厲害,即便有人扶著,卻也難以再挪動步子。
旁邊陸陸續續還有人煙經過,丫頭們無計奈何,只好向人求救。
一襲俊朗的身影迴轉過身,關切地望向她,聲音朗朗,如若浩瀚星空。珺瑤感到這聲音是如此熟悉,彷彿就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裡。她忍不住開口問:“請問這位大人,可否告知您名諱?”
她很緊張,害怕聽到的結果令自己失望,卻又隱隱擔憂,如果真的是他,命運捉弄之下,自己又當如何選擇?
那人眉眼之間盡是溫和,朗朗道:“在下陸雙祺。”
珺瑤再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感情,她變得很激動,甚至不能夠估計到周遭這不合時宜的環境:“陸家哥哥,真的是你?”
這樣的稱呼真是久違了,而他的樣子卻在自己的心中變得越來越明晰。珺瑤歡喜地想要流淚,在最後的關頭終究沒能控制住情緒,淚水紛紛:“你還記得我嗎?那年碧柳桃樹下,我們一起放紙鳶,葬桃花。你還記不記得我?”
認真打量她片刻,陸雙祺也是相當意外:“碧瑤,是你?”
這樣的重逢實在太出乎意料,欣喜之餘,卻是滿滿的遺憾。為何命運如此安排,在她好容易決定要屈服的關頭,送來這遲到的相遇。
“早前我便聽人說起,你在太學裡當值。很想打聽你的訊息,但是家規森嚴,我終究還是無能為力。真是沒想到,竟會在今天見到你。”
看她腿上傷的不輕,陸雙祺上千相扶,又溫語問道:“你今天怎麼會入宮?”
明明答案很容易便能夠揭曉,可她存了私心,就是不想承認:“太后娘娘近來鳳體有違,故而家裡人派我進宮代為照料著。”
陸雙祺頷首,卻不再有其他言語。半晌方道:“你腿受了傷,終究行走不便,我讓人派車馬過來送你一段路吧。你家車輿停在哪裡?”
“也沒多遠路程,若是不趕時間,你能不能扶著我走一程?”
她羞澀難為情,心裡卻止不住起了這樣的心願,一旦萌生,便已烈火燎原的勢頭熊熊燃燒起來,無法剋制。
他身量高,與她的侍女左右不能協調,索性讓人跟在身後,讓珺瑤身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