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瑞只能在旁邊等候。這屋子是她租下的,她自然必須最後一個出門。只是思瑞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她都琢磨出螺絲該擰哪了,物管大伯還在磨磨蹭蹭。
終於在思瑞催促n遍之後,物管大伯不情不願地把鎖裝好。此時物管大伯手機鈴聲響起,他的聲音也格外興奮,“您已經到了我們小區?好好好,我們就在十三樓。”
靠之,果然通敵叛國。思瑞一把搶過物管大伯手裡的鑰匙,手簌簌抖著把門鎖好拔腿就跑,卻被物管大伯揪住了胳膊。
思瑞掙扎,“你放開!”
“司先生已經到了,馬上就上來,你多等一會好不好?”物管大伯眼鏡雪亮,作哀求狀。五千塊啊,他得做幾個月,收了錢就得辦事,他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救……”思瑞嘴巴被捂住出不了聲。現在這狀況很像那什麼犯罪現場,可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思瑞抬腳踢了物管大伯幾下,物管大伯死也不鬆手,極好地發揮了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電梯頂部圓圓的時鐘滴答滴答慢慢走著,思瑞覺得自己幾乎已經是砧板上的肉。
來吧來吧,要命一條,她拼了!見到司惟她一定化身為無敵女勇士。
可是一想到餅乾盒裡那條罪惡的項鍊和卡片不能落入司惟手中,思瑞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張開嘴狠狠咬住了物管大伯的手。這一下是致命的,物管大伯哆嗦著放開了手,思瑞推開他跑向電梯,手指在指示燈上猶豫了三秒鐘,跟著思瑞折向樓梯。
這簡直是一場爭分奪秒的殊死拼搏:樓下有司惟,身後有物管大伯緊追,幾面埋伏。思瑞跑到十樓就趁機拐到住戶那邊,貼牆撫著胸口滿意地聽到物管大伯繼續往下追的踢踢踏踏聲。
司惟一定給了物管大伯什麼好處,一定的。這位大叔可真是精打細算,不但賺了自己換鎖的小錢,還賺了司惟那兒告密的大錢,如此人才屈居物管委實暴殄天物。
料想物管大伯以為她已逃出去不會再從樓梯返回,思瑞小心地輕手輕腳跑下樓。走到一樓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思瑞趕忙縮排暗處,一點點小心探出腦袋檢視。
電梯旁立著的果然是司惟。幽幽燈光,暈暈蔓延,襯著那背影,每一處輪廓都有些虛幻,思瑞幾乎看呆。
原來一個男人的背影也能這麼好看……
思瑞深深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可恥……
電梯門開了,司惟邁進去,思瑞睜大一百五十度的近視眼想看清他的臉,卻一片朦朧。在電梯門關上後三秒鐘思瑞現身,一路跑出大樓。這個小區她很熟悉,幾下拐彎就從一個側門轉到大路上。攔了計程車,思瑞飛快跳進去,整個人軟了下來。
兩相權衡取其輕,她寧可讓司惟生氣,也不能讓司惟發現她的秘密。
開啟手機,司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這樣的司惟更讓她心悸。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思瑞原本鬱悶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看來和司惟鬥爭還有療傷的功效?
22
枕邊米黃色清新花語系鬧鐘的指標指向二,床上的人依舊翻來覆去備受折磨。思瑞在被窩裡捧著頭直哀嚎,“睡不著,睡不著。”
失眠的滋味十分痛苦,就是在靜夜裡呆呆數著分秒,頭腦卻無比清醒的可怕感覺。一睡不著腦子會胡思亂想,一胡思亂想思瑞眼前便出現電梯旁燈光下那個朦朧的背影,像電影畫面般一幀幀閃過。
難道說男人都喜歡一腳踩幾船的遊戲嗎?
從前他可以在熱烈追求嘉嘉的同時還來約她,現在在和其他女人火熱的時候又對她緊追不捨,男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最近接二連三的失眠讓思瑞十分窩火,自然而然地將這一切歸罪於司惟,開啟手機,思瑞發了條訊息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