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維託尼……”
……
褚卓延居住的公寓樓後面,一位身材矮小略顯發福,穿著很普通的短袖汗衫,大花褲衩和拖鞋的中年男子,站在漆黑的牆角陰影中,抬頭仰望。
隨著低沉的,若有若無的咒語聲隱約響起,男子手腕上的珠鏈自行斷開,數十顆五毫米直徑的褐色木珠也都紛紛裂開向兩側伸出如針似腿的小細支,於是整條珠簾便像極了一隻恐怖的蜈蚣,靈活地沿著男子的手臂向上攀爬,直至其額頭上,然後昂起了頭顱輕輕晃動著,盯視著這棟二十多層高的公寓樓。
稍後。
這隻手鍊化成的假蜈蚣,低頭順著這位中年男子的鼻樑下爬,越過人中、嘴唇,盤踞到男士的脖頸間,繼而像是用前爪把男子的脖頸撕裂般,一頭扎進了脖子裡,恐怖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男士的整個脖子似乎從內部遭受到那隻蜈蚣的撕扯,逐漸出現鋸齒狀的裂紋,然後整個脖子斷裂開來。
沒有鮮血流出。
男士臉部的表情安詳,沒有絲毫痛苦之色,目光平靜如常。
當整個脖頸斷裂開後,男士的頭顱慢悠悠飄蕩而起,似乎還拉扯著一些類似於胃腸類的噁心物事,在脖頸斷裂的地方,被那隻盤踞的蜈蚣撕扯斷開,然後那顆頭顱擺脫了束縛,嗖地一下筆直飛向了被夜幕籠罩的高空中。
十六樓。
雖然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鐘,但褚卓延和詹又平、念益華都還沒有入睡。
其實兩天前知道了有三名國外來的人在京城娛樂圈打聽他們的住處時,三人就幾乎沒怎麼好好休息過,尤其是在晚上零點以後,更是一個個打起精神不敢入睡,生恐在睡夢中就遭遇了降頭術的侵害不知不覺間死去。白天和前半夜的時候,他們還會時而扛不住了就稍微放鬆下,短短地睡上一覺,而與此同時,室內室外,包括整個小區的附近,褚卓延也都佈下了警戒性的防禦型陣法。但他知道,這些術陣,在高明的降頭師面前,很可能會一點兒作用都起不到。
而大規模的殺傷攻擊性術陣,褚卓延不敢隨意在這種多居民入住的小區佈置,因為他知道這是犯江湖大忌的。
如果因此惹惱了奇門江湖中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詹又平坐在沙發上,眼圈發黑,精神極度疲累,他雙手捧著茶杯,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詢問相同的問題了:“卓延,家裡人不會有事吧?萬一……”
“不會的,禍不及家人。”褚卓延故作平靜地淡然說道。而在內心裡,褚卓延卻是在苦澀地講述著,至少,在沒有把他褚卓延殺死之前,即便是降頭師有著何等高強的術法,也不敢輕易去觸碰那條為害家人的紅線——因為家人的存在,是雙向的,而且家人的存在,會捆縛住褚卓延、詹又平他們,讓他們根本無法毫無牽掛地四處逃竄,只能無奈地等待著命運的到來。
“京城的奇門江湖中人,真的會出手阻止嗎?”詹又平又問道。
“會的。”
“他們能及時趕到嗎?”
“能。”
“萬一他們來不及的話……”詹又平禁不住開口問道——這兩天,他已經想到了太多的可能性。
念益華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神情緊張無比,雙手緊攥,內心裡暗暗祈禱著,希望那位名叫裴佳的女術士,不會食言。更希望裴佳能夠帶領著諸多奇門江湖上的高手前輩們,能夠及時趕到,千萬別等雙方開始鬥法了再……
面對窗戶靜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理會著詹又平的褚卓延,突然挺身而起,雙手掐決,口中爆喝一聲:“無相根生,敕令!”
呼!
風聲驟起。
偌大的窗戶上紅芒閃爍,仿若燃起了烈焰般嗤嗤作響。
知道恐怖的降頭師終於來了的詹又平,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