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門口,警惕十足地看著這名陌生的青年男子。
室內,錢明輕輕咬了咬牙,道:“王青,去忙你的吧,這位範先生我認識。”
“哦。”王青一臉疑惑地答應道,卻是猶豫了幾秒鐘後,才歪著頭皺眉讓開,直到那名青年男子走到室內,微笑著對躺在床上的錢明說道:“錢先生,你好,冒昧前來打擾,還望見諒。”王青這才滿頭霧水,一邊腹誹著這個人文縐縐的有病吧?一邊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錢明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位素昧平生自稱姓範的青年。
剛才讓王青開門,是因為錢明感知到了門外來者明顯刻意散發出的強烈術士氣息,所以他知道,既然對方找到了這裡,那麼就完全沒必要關著房門膽怯謹慎了。但錢明的內心裡,仍舊無法壓抑住那種不知是害怕還是過於期許所導致的激動——真的來了,奇門江湖術士,要插手這些事情了麼?
“我姓範,範春松,遼東范家人。”青年男子坐到沙發上,面帶微笑,道:“不知錢先生,師從哪門哪派?”
錢明神色虛弱,淡淡地說道:“有什麼話,直說吧。”
範春松怔了下,笑道:“我范家受人所託,得知錢先生施術佈陣,恐嚇威脅現實社會中的尋常人,所以前來做個和事佬……不論雙方有什麼仇怨,能談則談,都不應該使用術法啊,這,違犯了江湖規矩,因為他們是尋常人。”
“我跟他們談過,只要答應了我的條件,自然不會去害他們。”錢明眯縫著眼說道:“而且,我還沒殺人呢。”
“用術法脅迫、恐嚇,就是害人。”範春松道。
“明人不說暗話,這位範先生不會告訴我,你們遼東范家,就從未有以術法脅迫過尋常人吧?”錢明冷笑一聲——雖然他在師父蘇淳風那裡,並沒有得知過太多的奇門江湖事,但以往和龔虎,尤其是龔虎的徒弟許萬發多有接觸,自然知曉奇門江湖上的宗門流派、世家,乃至諸多散修術士,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取極大的利益,不就是依仗著術法從而見招拆招無往而不利麼?誠然,確實有不需要以術法直接威脅恐嚇他人而獲取財富者,如相術大師石林桓、卜算大師鐵卦仙程瞎子等等,但只要有家族或者門派實產企業者,在改革開放這些年來,誰沒有經歷過市場競爭,誰敢說,沒有直接或者間接使用術法去脅迫威脅,甚至直接殺人?
範春松的臉色沉了下來,道:“但同為奇門江湖中人,既然我范家出面調解,錢先生總要給這份薄面。”
“好說,讓他們答應我的條件。”錢明**地說道。
“錢先生的意思是,沒得談咯?”範春松冷笑道:“我看錢先生,因為近期施術害人遭受自然反噬,目前應該是內傷頗重,短時間內不能再施展術法了,何必如此不留情面?更何況,錢先生不過是固氣初期的修為,莫不是真以為這奇門江湖上,固氣初期的術士,就能算得上是無所忌憚的高手了?”
錢明搖搖頭,道:“我這人做什麼事,最講道理,範先生既然出面調解,當然也得講個道理吧,可是在事情的前因後果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就直接要求我給范家面子,放過這些人……那我能得到什麼?”
“道理?”範春松面露哭笑不得的嘲諷之色,仰臉道:“施術加害尋常人,不符奇門江湖規矩,就不是道理麼?”
“看來範先生真沒打算講道理。”
“認個錯,答應不再以術法害人,你可以平安離開東北。”範春松臉色一沉,不容置疑地冷冷說道:“否則,不論你是誰,師承何門何派,在東北的地界上,敢不給我范家面子,那就別怪我范家不客氣!”
錢明心裡驟然一緊。
他真有些害怕了。
範春松的話,太強勢了——不論你是誰,師承何門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