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聞言,幾個機靈的早就取出揹負的黑油灑到樹上,繼而用火把將樹點燃。瞬時間,樹木‘劈劈啪啪’的燃燒起來,眾人只覺得熱浪撲面,不停的往後退去。
說來奇怪,那火居然沒有借風的力道而走,相反的,一如夜老夫人所言,居然直往那濃霧之地一路燃燒而去。霎那間,那濃霧之地似乎傳來陣陣悶吼之聲,就似怪獸被火活活的燒烤般痛苦的叫聲。
“看,又見月亮了。”
聽著花麼欣喜的叫聲,眾人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心中明瞭,又破一個陣了。
“娘,寅時了,我們要不要休息,然後再去破鳥翔陣和雲垂陣。”如今,他一點都不擔心母親了,母親的聰明果斷是他要學習的地方。
“既然能夠連破三陣,當一鼓作氣。”夜老夫人看了看遠方,又對比了手中的死亡之海地形圖,就地而坐,在上面畫了些什麼,“如果為娘估計得不錯,這兩個陣法的陣眼當在脈博處,雲兒,只要挑斷了脈博處的經脈,這兩陣必破無疑。”
這死亡之海的人形圖,左膀為鳥翔陣,右臂為雲垂陣,兩陣看似無形,實則千變萬化,雲附於地、變為翔鳥,鷙鳥將搏、勢臨霄漢,兩陣相依相存。一如人的手臂處的死穴是脈博處,那這兩處陣地的死眼應該也是脈博處。
想通其中的道理,東方隨雲蹲下,看母親在比對什麼,原來母親將那人形圖上又劃分了許多經絡,將人體的經脈各標記於那地形圖上。將人體的死穴和那人形地圖完好的比對到了一處。“娘,要走到那脈博處,只怕要到明天的午時。破陣之後,我們在哪裡匯合。”
如果不匯合,他總是有些擔心母親,母親畢竟上了年紀。
豈有不知兒子擔心的是什麼,夜老夫人點著人形圖的肚臍處,抬頭一笑。“就在這裡,如果為娘估計得不錯,明天的申時,我們應該可以在這裡匯合。”
再度叮囑幾句後,又重新分派了兩隊人馬所需的物資,仍舊一如先前,顧自強、包文龍保護著東方隨雲去了鳥翔陣,而在藍昊澤、花麼等人的攙扶下,夜老夫人領著另外一隊人馬去了雲垂陣。
一如兒子所料,到達雲垂陣死穴的時候,已是翌日的午時。經過仔細的丈量,夜老夫人精心的算出了那死穴的地段,居然是一截秦嶺。
原來這陣法巧妙的將秦嶺當作了手臂的經脈。
如何劈開這巍然屹立的秦嶺?
夜老夫人陷入沉思。看著陰暗的天空。她默默的出神。她知道,如果這個陣破了,那麼必是晴空萬里。只是現在這裡濃霧重重,翻滾不休,別說劈山斷脈,眼前十丈之地就看不清地形,也許一個失腳就是萬丈懸崖。
正在眾人都等著夜老夫人拿主意的時候,幾隻怪鳥展翅飛來。
“啊,這是什麼鳥?怎麼這麼大?”恨不得比見過的水牛還要大上幾倍。
正在眾人震驚之際,那幾只巨鳥俯衝而下,利爪已是抓向那些呆呆怔愣的隨從。猛然覺得危險臨近,‘啊’的幾聲驚叫,訓練有素的人都找好位置躲了起來。而藍昊澤和百里建弼早已騰空而起要和那巨鳥鬥上一鬥。
“幻像,一定是幻像。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鳥。百里峒主、藍海主,快回來。其餘的人,準備弓弩,破幻境。”
聽到夜老夫人的呼喚,百里建弼和藍昊澤雙雙飛回。果然,在他們飛回不久,那幾只巨鳥再度俯衝而來。
一眾隨從在夜老夫人的吩咐下早做好了準備,弓弩準備妥當,就在巨鳥俯衝而來的時候,萬弩齊發,一時間,巨鳥慘叫著直飛空中而去。
那些巨鳥明明受傷了,為什麼不見一滴血流下?
就在眾人都不明白的時候,似血的雨從空而降,一時間,地上就匯成了一條血色的溪流,直往遠處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