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夏靈瞬從寬鬆的袖口比了個二的手勢,道:「這叫二。」她見朱厚熜糾結地掰著手指,妄圖學習自己的手勢,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以後我叫你弟弟,他們叫你二哥兒,好不好?」
朱厚熜點點頭。
菜菜也不管他們說什麼,自己伸出手去拿盤子裡的山藥糕,就著馮氏的手吃了起來。
「蒲桃,你與馮氏帶著長哥兒和弟弟去後殿安置,將咱們宮裡的一些事情都與他們說說,用些點心和熱湯,再將宮人們介紹給範氏認識認識。」夏靈瞬說完看向婁素珍,道:「難得橄哥兒也來了,一起跟著去吧。」
婁素珍也看向朱拱橄,道:「你也跟著去後殿玩吧,不要添麻煩就行。」
她一向教子嚴格,尤其是如今寄居宮中,管教朱拱橄更加嚴格,今日朱拱橄被帶著到了乾清宮,本就看什麼都覺得好奇,卻又礙於婁素珍還在,不敢放肆,如今夏靈瞬和婁素珍都發話了,朱拱橄自然是開開心心地跟著宮人們走了。
夏靈瞬正想著問問婁素珍最近是否出宮去了,有沒有遇上什麼趣事,婁素珍已經道:「妾身有要事與娘娘說。」
夏靈瞬見她面色嚴肅,又撿起了從前的自稱,便知道她要說極重要的話,揮揮手叫其他宮人退下。
婁素珍見殿內只剩下了兩人,這才走向夏靈瞬,斂衽垂眸道:「妾身有大逆不道之舉,還請娘娘原諒。」她雙手撫地,叩首道:「妾身的夫君已生謀逆之心,曾在藩地招兵買馬,妾身自從知道以後便心急如焚,因此不敢瞞報娘娘……」
夏靈瞬瞧著她,道:「你如何知道的。」
「是妾身的先生告知妾身的……夫君、寧王如今正在江西招攬流寇、地痞妄圖謀逆,妄圖脅迫妾身的先生來為他出謀劃策,若不是先前先生借探望妾身的藉口來京,恐怕……」婁素珍越說越心痛,眼淚終究是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她抽噎道:「世子尚未來京時,寧王便多次賄賂京中要員,那時妾身只以為他是擔憂世子入京無人照料,這才上下打點……可是如今想來愈發心驚,只怕當時他已經起了不軌之心……妾身說這些並非要為他推諉責任,只是希望能夠以國法處置他,切勿牽連那些無關之人……」
夏靈瞬伸手扶著她起身,道:「你只管放心就是了。這事我知道的。」
婁素珍愕然地看著一臉淡然的夏靈瞬,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娘娘知道……?」
「不僅我知道,萬歲爺也知道。」夏靈瞬見她身子微微顫抖,笑道:「你別怕,我們一開始只是猜測罷了。寧王花費那樣多的錢財,賄賂的可不止是劉瑾這些掌權的太監,還有朝廷的官員、萬歲爺身邊的內侍、甚至連我也送過東西。這樣大的手筆,恐怕不只是為了恢復什麼護衛吧?」
婁素珍每聽她說一句話,瘦弱的身體便會隨之顫抖,許久才道:「那為何萬歲爺與娘娘不降罪於他?」
「他如今不過是囂張了些,但若我們真的降旨責備,他便會收手嗎?只怕寧王心懷壯志,收不住手吧?」夏靈瞬微微抬頭,道:「更何況他敢送錢財來,大臣們敢收,就不要怪我們無情。」
婁素珍恍惚道:「萬歲爺與娘娘是有意放縱他們……無怪乎劉瑾……」
夏靈瞬見她會意如此之快,提醒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道理所有人都懂,可有的人就是忍不住要以身犯法,既然如此,就理當給他們一個教訓。」
婁素珍無語凝噎,許久後才道:「我知道萬歲爺與娘娘的不易……只是……」
「你與橄哥兒都在京中常住,寧王的陰謀你們又如何得知呢?」夏靈瞬伸手攬著她的胳膊,道:「所以你不要思慮過重,至於其他人如何處理,萬歲爺心中有數的,他這個人雖然看著性子跳脫,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