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陷入被動之中。
“王爺,在下有一事如鯁在喉,想跟王爺稟報。”蘇錦輕聲道。
“哦?什麼事,但凡本王能辦到,必為你排憂解難,說罷。”趙宗旦似乎稍微有些意外。
“可否借一步說話,此處人多眼雜,說出去怕是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什麼事還這般神神秘秘,也好,來我書房敘話。”趙宗旦轉身朝諸位拱手道:“諸位大人,本王今日起的早了,此刻頭有些暈眩,且去內房歇息片刻,諸位可隨秦先生和我府中管家隨意逛逛,我府中倒也有幾處景緻值得一觀,諸位先去瞅瞅,本王稍後便回。”
“王爺身體要緊,請王爺自便。”眾人紛紛拱手道。
滕王笑呵呵轉身,穿過小徑圓門匆匆離去,蘇錦趕緊保持距離跟著滕王去了,秦先生衝七爺和小胡一使眼色,那兩人也假裝閒聊,追著蘇錦的背影而去。
書房內,蘇錦畢恭畢敬的從懷中掏出朱癩子寫的那張供詞遞上,趙宗旦單手接過,眯著眼睛看了起來。
蘇錦眼看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心裡早就有心理準備,滕王也許知道了整件事的全過程,唯獨這張供詞,他一定不知情;自己沒說,朱癩子當然更不會說。
蘇錦完全可以想象到趙宗旦此刻的心情,自己的手下居然敢留下這樣的證據來,雖說這證詞上隻字未提他人,朱癩子大包大攬將自己帶人報復闖錯住宅,殺了主僕四人的事情全部攬在自己頭上。
就連跟蘇錦起衝突的原因也沒提半個字的盤子費之事,而是說自己去老蔣夫婦的點心店吃白食,引起糾紛,蘇錦路過抱打不平這才結下的樑子。
朱癩子寫這個原因的時候,蘇錦還跟他起過爭執,但朱癩子執意不寫因收取盤子費而起了糾紛,蘇錦當時只是想拿住朱癩子的把柄而已,所以便沒有堅持;沒想到此舉後來卻是一大妙處,蘇錦可以正大光明的裝作不知道所謂的盤子費之事,將此事僅僅定性為簡單的打抱不平而已。
趙宗旦心中憤怒的無以復加,這個朱癩子,居然蠢到留下親筆字據把柄,此事可大可小,一旦落到死咬不放的官員手中,在大刑之下難保朱癩子不會開口和盤托出,雖然自己的根鬚密集,扳倒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但是和那個人比起來,自家還是力量太過單薄,倉促之間應對稍有不當,苦心經營數年的局面就可能毀於一旦。
蛀蟻毀長堤,只鼠失鬥糧,防微杜漸不留破綻才是目前應該採取的主要策略。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朱癩子是何許人也?居然敢殺人放火?這字具如何得來?”演戲演全套,滕王此刻也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詢問了。
蘇錦也很配合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當然自己打抱不平的原因蘇錦說的含含糊糊,只說路過店口,見朱癩子等人吃白食反倒毆打店主,氣不過才命家僕出手相救,混沒想到會帶來如此惡劣的後果。
趙宗旦負手踱了幾步,轉頭問道:“然則蘇公子將這張字據交予本王,是何用意呢?”
蘇錦直著嗓子道:“王爺明鑑,在下一介草民,渾然沒想到憑空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在下只是秉承人道之心,救人於危難之中,卻不料惹上的是這樣窮兇極惡之人,四條人命因此而亡,若不是我宅中僕役拼死維護,又機緣巧合拿住這匪首,逼他寫下字據,那夜定然不能倖免。”
“但在下事後左思右想,在下此舉實在是愚蠢,拿著這字據實際上便是給自己拿了一張催命符,那朱癩子定然會擇機來取回這張字據,然則在下和家人定然無幸;想來想去,在應天府中,唯有王爺能替在下妥善解決此事,故而前來懇請王爺相助,王爺手眼通天,若得王爺相助,此事定然能得以平息;在下無所求,只求能安安生生的讀書過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