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年全市的高考狀元偏偏便出在這幾個浪子、婊子、痞子云集的垃圾學校,作為條件最好,師資最雄厚、學風最濃的一中雖升學比例不小,但拔尖的卻沒幾個,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對於包拯言論的佐證。
“我現在最擔心反倒不是你的學業問題,而是此去這趟差事能否辦好。”包拯鎖著眉毛深有所憂。
晏殊笑道:“蘇錦智計過人,老夫相信他定然有辦法能解決這個難題,先前老夫正為無糧之事煩憂,也正是他指出了一條籌糧之路,那日老夫車駕被堵在街上,蘇錦片刻之間便有妙計,讓老夫順利的傳達旨意,這一點更增強了我對他的信心。”
包拯黑著臉道:“晏大人,恕包某直言,你們就是有些過於寵他,這樣下去不怕捧殺了他麼?籌糧之事可非同小可,不是靠耍小聰明便能畢其功,這其中錯綜複雜人事糾葛,若是光光完不成朝廷所交代的差事倒也罷了,就怕牽扯到暴利之事,會惹來更多的麻煩,甚至丟了小命也說不定呢。”
眾人都知道,包拯絕非危言聳聽,晏殊沉思道:“麻煩肯定會有,但事情若是容易,老夫又為何要舉薦他來做,我早已和皇上言明,此事難為,若是真的不能完全建功,也不能因此獲罪,而且老夫坐鎮,蘇錦要什麼支援便給什麼支援,盡全力協助於他,便是希望藉此機會讓他完成這件大事;況此事可說是關係到江山社稷的穩定之事,你從南來,當知今年旱情如火,若是真的因糧食不足導致邊軍缺糧,內民生亂,這可不是其他的事所能比擬,這可是亡國滅種之災啊。”
包拯道:“然則你們便將寶押到蘇錦這個毫無經驗的少年身上麼?這不是在賭麼?難道你三司使大人不能出面辦理此事?這可是你的職責所在。”
晏殊起身幫包拯沏了杯茶道:“老夫知道你有此一問,很多人也對此不解,這其中的道理其實很簡單,老夫忝居三司使之位,一舉手一投足都在眾人的側目之下,而此番籌糧之事正如包大人所言牽扯千絲萬縷,老夫只要一動,京中必然訊息四處發散,老夫察覺各地奸商和京中居要職的官員均有或深或淺的聯絡,如此一來豈不是告訴他們早作準備麼?”
包拯點頭道:“這倒是實情,如今官商之間勾結日盛往昔,許多商賈藉著訊息來路大發橫財,下官聽聞三月間京中爆發屯鹽醜聞,便是因有人通風報信,事前將朝廷將鹽務收歸國有經營之事所起,那許記屯鹽高大二十萬斤,在私市大發了一筆橫財,後來因分贓不均撕咬了出來;此事聖上震怒,氣的三天沒吃飯;大人所慮倒也是實情。”
晏殊點頭道:“你知道便好,如今經蘇錦提醒,老夫也做了粗略統計,市上糧食不多,但這些商戶們囤積之糧是個驚人之數,便是要趁著明春青黃不接大發國難之財;大宋刑統明文規定囤積居奇者罰沒家產流放,如此之嚴厲的刑罰,依舊有人鋌而走險,可見一來是利益使然,二來怕就是有恃無恐了。”
包拯默然不語,深深嘆息。
“明道元年,兩湖水患,情形比如今相差無幾;三司曾也行這清理奸商囤積之事,但只是在廷議上提及此事,一些官員便嗅出風聲將訊息放了出去,結果三司行動受挫,耗費大量人力,結果只收繳了一百三十萬石而已,淪為笑談;時任三司使謝大人也引咎辭歸,老夫既然要做,豈能容這樣的事再發生?”
“皇上召見蘇錦原因是,其一,他是這個籌糧提議的始作俑者,皇上要見他,表明皇上已經為此事憂心已久,否則斷不會拿這樣的大事來問計於庶民;其二,蘇錦在應天府得太祖爺託夢宣碑,老夫猜想皇上不能不對此事漠然視之;然則老夫便順水推舟舉薦蘇錦協助辦理此事,蘇錦的目標小,跟京城中任何人都無瓜葛,況此子有大將之風,磨礪一番必成大器,老夫對此事有六成把握,加上蘇錦將會達到八成把握,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