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仰之心,卻只能遙祝安康了。”
“有心就好,回京後本人代為轉達知府大人一片景仰之情便是。”龍真大言不慚。
“那可多謝龍指揮了,龍指揮來我廬州公幹,若有需要我朱某人效力之處,儘管開口,若是吃住方面不合心意,幾位會長家中都有客棧別院,也可去他們那裡散散心。”
龍真打了個酒嗝笑道:“那可不敢當,怎好騷擾諸位,再說也許呆不了多長時日便要動身去揚州府,可不敢過多叨擾。”
“哦?這麼急便要走麼?指揮使大人可真是辛苦。”
“沒辦法,身在宦海,身不由己啊。”龍真難得冒出一句文鄒鄒的話來。
“好個身在宦海身不由己,一語道出你我苦衷,為了這句話便當飲一杯。”朱世庸笑著舉杯,龍真也舉杯喝乾。
“咱們廬州去揚州也很近,龍指揮帶的是馬軍,最多三日三夜便可到達,且忍一忍吧。”朱世庸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探聽訊息。
“狗屁,我們沒個十來天根本到不了,這一路風餐露宿的,又要受苦了。”嘴裡咬著松雞腿的方都頭用油乎乎的大手從牙齒縫裡揪出一根雞絲,罵道。
龍真呵斥道:“住口,牢騷話恁般多,這是差事,懂麼?”
方都頭欲待回嘴,趙都頭在下邊照著他的腿便是一腳,方都頭不說話了,繼續對付他的松雞腿;在這樣的場合下不給龍真面子就是在自找無趣,平日裡罵罵咧咧的,龍真要當好人自然不在乎,但在外人面前不給他臺階下,龍真要整治他這個小小的都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朱世庸見龍真口風還比較嚴,於是朝唐紀元使使眼色,唐紀元會意,起身舉杯道:“龍指揮,二位都頭為朝廷操勞,當真可敬可佩,小人敬三位一杯,三位若是不嫌棄,今晚便住到我家別院如何?”
龍真笑道:“可不敢當,兵驛中已有安排,怎好叨擾。”
唐紀元道:“說句打嘴的話,驛站中如何住的人,我那別院別的沒什麼,只有一樣,整潔雅緻,大人若是坐倒辦公,也是個不錯的所在。”
龍真的舌頭有些大了,連著被幾人灌酒,雖然酒量不小,但是也受不大住,擺手道:“別提了,哪有時間坐在地方享清閒,那姓蘇的督糧專使派了差事,這幾天要在廬州僱傭大批的牛車騾車運糧,幾百輛大車,上哪弄去,我頭……頭都大了。”
朱世庸和商會諸人心中一喜:終於露口風了,運糧、姓蘇的督糧專使,幾百輛大車,這些資訊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唐紀元不動聲色的道:“是是,指揮使大人辛苦,上官有命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況且也是為朝廷辦差,那專使大人也不會抹了你們的功勞。”
“什麼鳥專使,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也不知舔了誰的溝子,十幾歲的少年也來對咱們指手畫腳,說到功勞,怕是這一次全打了水漂了,連咱們的餉銀都貪,這他娘還有指望麼?”吃光松雞腿的趙都頭忍不住罵道。
“十幾歲麼?十幾歲便當了專使?說實話,我不大信,都頭怕是喝醉了吧。”唐紀元笑道。
“你才喝醉了呢,說起來,這傢伙還是你們廬州府的呢,搞不好你們還認識,這小子叫蘇錦。”趙都頭叫道。
龍真微感不妥,欲要阻攔也遲了,趙都頭已經連名字都說出來了。
朱世庸唐紀元等人一驚,心頭大跳,居然是他!這小子這麼有本事,不是說去應天府讀書了麼?怎地混到專使的位置上了,有些本事啊。
朱世庸大恨,自家那個寶貝兒子前幾日來家書除了要銀錢之外這件事隻字未提,別的不說,蘇錦離開應天府去京城的事兒總該提一提吧,這個蠢貨,除了吃喝玩,什麼都不會,當真是個不肖之子,把自己的交代都當耳邊風了。
第二九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