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野利兩大王之稱。
但是今日這兩人的反對卻最為激烈,他們反對的理由是,既然皇上已經另立太子,那麼李寧明被俘的影響已經消除,而特意為了一個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的李寧明興兵報復,實屬義氣之舉。
況且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大夏國似乎已經經不起一次大戰的消耗了,戰爭四年以來,大夏各部族的男丁都被抽調參軍,全國大部分地區都只剩下婦孺孩童在苦苦支撐生產,田地荒蕪無數,牛羊馬匹由於缺少人手飼養數目也在銳減,整個大夏百姓們的生活經過這四年和宋朝的戰爭不但沒有預期的那樣劫掠更多的物資活得更滋潤,相反已經倒退到連基本的生活奢侈品茶葉都喝不上的地步了。
茶葉和布匹原來都是和宋朝交易而來,現如今‘飲無茶,穿無衣’,毛皮和青鹽倒是堆積如山,但是由於貿易斷絕,宋人改食海鹽,沒有毛皮宋人有棉衣照樣過冬,而原來向大宋稱臣時每年不但可以用毛皮青鹽換取糧食茶葉布匹等物,而且每年宋朝廷還會歲賜白銀萬兩,錢十數萬貫,茶葉兩萬斤,現如今什麼都沒了。
面對這樣的局面,身為部族首領的野利兄弟自然是有切膚之痛,部族的勇士們戰死沙場倒也罷了,勇士們生來便是打仗的,死了再生便是。但目前的狀況,軍隊的糧食都不能保障,後方留守的婦孺也吃不飽穿不暖,到了秋十月之後,一場大雪下來恐怕要凍死成千上萬的人,打仗都沒死那麼多人,若是餓死凍死許多人,那簡直是天大的恥辱。
所以一聽大元昊又要號召打大仗的時候,野利兄弟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妹夫實在是太過好大喜功,完全的由著性子來,喜歡欺男霸女,喜歡胡亂殺人倒也罷了,畢竟這對於一個男人和一個君王來說並非什麼致命的缺點,但是完全無視國內的狀況,一味的一意孤行,這就是幼稚之行了。
面對野利兄弟的反對,李元昊及其憤怒,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江山社稷有一半是野利遇乞和野利旺榮在支撐,若非這兩位窮盡人力財力幫自己肅清大夏全境,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安逸的在興慶府當皇上,就算是跟大宋開戰,主力軍隊也還在這兩人的手中握著,這兩人不同意,此戰想打也打不成。
李元昊多麼希望可以痛快的大喝一聲:“誰敢反對立即斬首。”但是不管內心多麼想這麼說,他還是微笑著向野利兄弟解釋。
“二位的心意朕都瞭解,你們所談的情形朕也心中有數,上月你等曾上書要放歸一部分軍隊回去耕種,此時正是耕種放牧季節,確實應該讓我們的糧倉豐滿起來,讓我們的牛羊肥壯起來;這場仗打到今日其實雙方都已經疲倦了,有人上書建議和宋國休戰講和,朕也考慮再三覺得是時候了。”
野利遇乞拱手道:“既然如此,皇上為何不派人去宋朝商談罷兵言和之意呢?皇上既然知道國內的情形,您怎麼能不感到心憂如焚呢?在這樣下去,今年冬天必是個飢寒交迫的冬天,臣恐會因此生亂,到時候悔之晚矣。”
李元昊按捺住想拍桌子的衝動,嘆息道:“說起來容易,講和便是那麼容易麼?講和也要講究時機和方法,恰當的時機恰當的方法會讓我大夏受惠頗多,既然要和宋國停戰,我們就要從宋國身上榨取些東西出來,如若不然,講和便是跟宋人投降,朕是萬萬不能輸了這個顏面的。”
野利旺榮道:“皇上,那您說怎麼個講和法才是正確的呢?你又要想要條件,又要集結部隊大舉進攻宋國,這難道對講和有什麼好處麼?”
李元昊道:“這你們就不懂了,跟宋朝談和,那嘴皮子磨是沒用的,你們都知道宋人的嘴皮子一個個賽過千軍萬馬,咱們党項人只會刀槍說話,戰場上見真章,跟他們磨嘴皮子必輸,而如何讓宋人乖乖閉嘴,接受我們的條件不敢討價還價,只有靠一場壓倒性的勝利才能讓宋人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