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乎蘇錦決定提審石介,當事人看這封信才能看出端倪來,自己便是看上十天半個月,恐怕也是毫無頭緒。
蘇錦沒有公開的提審石介,而是親自去大牢中探望石介,石介帶枷批鎖關在刑部大牢之中,雖然大宋有刑不上大夫的傳統,但負責審理此案的三堂官員面對石介的臭硬脾氣和不是的謾罵諷刺還是忍不住給這臭硬的傢伙吃了點苦頭,石介歲數其實並不大,四十還不到,但讀書人體質弱,被一番折騰過後,已經頹唐的不成摸樣了。
隔著欄杆看著蓬頭垢面的石介,蘇錦有些可憐這傢伙了,抱著范仲淹韓琦等人的大腿鼓吹的一頭興,忽然間大禍臨頭,而范仲淹韓琦等人居然連一句話也不敢替他辯白,這吹鼓手當的實在是可悲。
“開啟枷鎖。”蘇錦吩咐獄卒道。
一名獄卒忙道:“刑部張侍郎吩咐了,石介是要犯,不能退枷。”
蘇錦喝道:“本官是本案專差,現在全權決定本案的一切事宜,我要你開了枷鎖便開了枷鎖,再囉嗦本官對你可不客氣。”
那獄卒不敢在辯,雖然幾位大人都打了招呼要他們別給這位新辦案的大人面子,最好是阻撓他辦案,但這位蘇大人的氣勢和他身後殺氣騰騰的一干護衛的腦門上都似乎寫著三個字:別惹我;公差小吏們大多是圓滑之輩,此時自然是望風而變,因地制宜了。
除去枷鎖的過程中,石介一直閉目不語,任憑差人擺佈,待蘇錦命人端來凳子要石介坐下說話的時候,石介突然睜眼冒了一句:“有酒麼?好多天沒喝酒了。”
蘇錦即刻吩咐人取來一壺酒和幾碟菜擺在大牢的土坯炕上,石介也不客氣,咕咚咚喝了半壺酒,就著小菜大吃大喝起來。
蘇錦坐在一旁等著石介吃飽喝足,王朝馬漢等眾侍衛也直挺挺的侍立在牢房外的過道上,大家都一言不發,看著這個石介狼吞虎嚥,看來很多天沒吃過像樣的酒菜了。
石介終於滿意的嘆了口氣,打了個大大的酒嗝,抬眼看著蘇錦道:“有勞大人久候,咱們上路吧。”
蘇錦微笑道:“上路?上什麼路?”
石介道:“莫框我,我知道這是斷頭飯,沒想到這麼快便要被問斬,這些人是等不及了。”
蘇錦笑道:“守道先生多慮了,本官可不是來送你去刑場的,守道先生不認識我是麼?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石介左右端詳蘇錦,看了半天卻搖搖頭道:“恕我眼拙,確然不識。”
一邊的王朝高聲道:“我家大人乃是集賢殿大學士,西北涇原、秦鳳兩路路使,如今奉召入京查勘謀逆大案的蘇錦蘇大人。”
石介一驚,眯起眼睛盯著蘇錦上上下下的大量半天,嘆道:“果然是少年英傑,我這可瞎了眼了,居然連蘇大人也沒認出來,朝中如此年輕,卻又身居三品大員官服的官兒除了蘇大人又能有誰?”
蘇錦微笑道:“先生謬讚,蘇某不過是受皇恩眷顧罷了,我此番回京正是為了你的案子而來,所以今日先來拜訪先生。”
石介一喜,旋即臉上愁雲籠罩,搖頭道:“大人莫要費心了,這一回老夫是栽了,渾身長滿百口也莫辯此事是非,我死不足惜,可惜連累了彥國,實在是罪過。”
蘇錦道:“這麼說,你是認罪了?那何不畫押簽字,也省的大家麻煩。”
石介怒道:“認罪?我何罪之有?老夫從未寫過那封信,那封信從何而來我根本不知道,我豈會認這等莫須有之罪?”
蘇錦舉著那封通道:“這封信不是你寫的?信你看過沒有?”
石介搖頭道:“他們讀給我聽了,但是不肯交給我看,說是怕我毀信消滅證據,小人就是小人,以為天下人都跟他們一樣,心懷鬼胎。”
蘇錦伸手將信遞到石介眼前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