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一大清早,那金哥兒便從園子裡叫了馬車往家裡趕,於此同時,原本守在石介府左近的蘇錦派去的盯梢之人也紛紛大張旗鼓的撤離,這一切都在暗中窺伺的一雙雙餓狼般的眼神之下。
昨夜,得知訊息的夏竦當即下達格殺金哥兒的命令,但要求要等好機會下手,雖然蘇錦的哨探盡數撤離,貌似這位金哥兒並未露出破綻來,但夏竦越來越覺得留下這個禍患不該,蘇錦遲早還會想到此人,滅了他的口才算是一了百了。
而動手的方式決不能公然殺死,而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金哥兒消失,製造出一個自行出走石家的跡象,這樣才不會讓那些對本案有懷疑的人覺得突兀和可疑。
辰時剛過,回到石府中的金哥兒的身影在後門口偷偷摸摸的出現了,只見他換了打扮,打扮成一個青衣小帽的小廝,臉上還塗抹了不知名的物事弄得膚色黝黑,但即便如此也沒有逃過夏竦手下的銳目。
在金哥兒揹著沉甸甸的包裹悄悄往北而去的時候,七八名穿著普通的市井商販摸樣的人便跟了上去。
跟蹤之人很有經驗,一人超越金哥兒在前面行走,主意有沒有可疑人物,後面的七人稀稀拉拉的拖延了數百步遠,就是為了看看周圍是否有其他可疑之人;雖看著蘇錦的人撤離,但在夏竦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他們還是加著小心,因為連主人夏竦都說這個蘇錦極為狡詐,對他決不能掉以輕心。
金哥兒腳步匆匆,很快便上了北門大街,轉過幾條岔道,從開封府的後牆繞過,再往北行了足有五六里,便再次踏足荒郊野外;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村落也掩映在綠樹荊棘之中,當吳起廟在望的時候,遠遠看去,方圓幾里地似乎只剩下了金哥兒一人了。
吳起廟外的荒地本就是城中的墳場所在地,百萬人口的汴梁城,幾乎天天死人,墳場也漸漸擴大地盤,漸漸吳起廟一帶便成了行人駐足停步的地方,荒草瘋長,枯樹滋生,甚是冷清寂寥。
遠遠的綴著金哥兒的幾名夏府好手藉著路旁的枯樹草叢跟隨著,他們已經聚集到了一起,偽裝的籮筐,菜蔬什麼的都已經被拋到了不知何處,手中握著的都是明晃晃的鋼刀。
“大哥,這小子倒是會挑地方,居然往這裡跑,帶回宰了他之後咱們也無需多費手腳,就地掩埋了便是。”
“嘿,你怕是不知道吧,他的銀子可是藏在這裡,這小子精得很,挖了墳將銀子藏在這裡,若不是怕他狗急跳牆,老子早就刨出來花差去了。今日可以名正言順的拿走了,咱們兄弟幾個每人可以分幾十兩呢。”
“嘿嘿,那感情好,咱們趕上去動手吧,此處正是動手的好地方。”
“莫慌,等他刨銀子的時候咱們悄悄圍上去砍翻了完事,他刨出來的坑正好埋了他自己,也省的咱們動手幹活。”
“還是大哥精明,大冷天的挖坑埋人確實不容易,瞧,那小子拐上岔道了。”
遠處的金哥兒東張西望了幾眼便一扭身鑽進了岔道,那岔道正是通往吳起廟外的墳地。
“加快速度,咱們左右包抄過去。”高個子大哥揮手道,
眾人點頭答應,加快角力跟上前去,沿著岔道兩旁齊腰深的荒草慢慢往墳場包抄過去。
金哥兒心跳如鼓,他其實早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只是他還不清楚這些人是蘇錦的手下還是要殺自己的幕後之人的手下,但昨晚蘇錦跟他交代的很清楚,在妓院待上一夜,次日一早便裝成要偷偷逃走的樣子,來北城吳起廟外挖銀子;雖然知道那墳中早已沒有銀子,但金哥兒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蘇錦的吩咐掏出鏟子刨土。
墳頭被刨出了一個大坑,金哥兒不知道還是否要繼續刨下去,就聽身邊兩側的草叢一陣悉悉索索作響,緊接著八名大漢悄無聲息的出現身前兩側,個個手握鋼刀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