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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隨從道:“可是西北方向在何處呢?小的終年在草原上生活,最忌諱風沙和雨雪天氣,但放牧時有牛羊老馬識途,這裡可不行。”
蘇錦想了想道:“有了,你這裡有沒有針線?”
那伴當道:“針線自然有,我們出門都備著針線包,以防衣服破裂或者是馬鞍破損,可以用皮毛織補。”
蘇錦喜道:“拿一截線和一根針來,再拿一小塊皮毛來。”
那隨從不明就裡,但還是很快便尋了來,蘇錦拿起鐵針在皮毛上好一頓摩擦,之後用麻線栓住中斷在背風處懸掛起來,眾人不知所以,都湊上來看這位蘇大人搗什麼鬼;但見鋼針轉了幾圈之後頭尾朝著兩個方向停了下來。
“成了,這針頭針尾所指的便是南北方向,可以再來一次驗證一下。”
蘇錦邊說便用皮毛再次摩擦鐵針,待針頭針尾停下來之後果然還是之前的那個方向。
眾人大奇,紛紛問及緣由,蘇錦只含糊帶過,要是跟他們解釋地球磁場,鋼針摩擦帶電之類的廢話,管保這夥人會把自己當成神經病。
“可是大人,何為南何為北呢?”有人問道。
蘇錦指著雪花飄落的方向道:“這裡冬天基本上颳得都是北風,即便不是北風也是西北或者東北風,所以針尾所指的方向便是北方,驛站在西北方,可以稍微偏離往西,走四十里之後應該可以尋到。”
眾人大讚,於是有七八人主動請纓前去尋找救兵,蘇錦看看天色道:“還有一個多時辰怕是就要天黑了,此時雖然不宜行動,但若是耽擱下去雪厚了便更加不便了,所以不得不請你們冒險,咱們派八個人往西北方向搜尋,兩人一組,相隔不要太遠,為防大雪覆蓋足跡,你們都要沿途插上樹枝作為路標,一旦行到四十里地左右未見驛站便原路返回,千萬不要亂晃悠。”
眾人齊聲答應,當下帶好乾糧清水,留守之人將皮襖脫下給探路之人穿上,又用大氅將馬兒的頭腹部全部裹好,腿上也裹上乾草禦寒,帶上必要的物資,四組人順著方向冒著風雪稍微偏離一點角度,分別搜尋而去。
蘇錦知道,這樣的大風雪天氣出去探路確實是很危險的事情,而且天黑之後更加的艱難,不過好在每組都有個党項野利部落的漢子帶領,他們有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稍微教人放心一些;蘇錦之所以要讓他們冒險的還一個原因是,野利端雲雖然高燒退了,但是依舊低燒不減,在這寒氣逼人的荒郊野外,這種環境之下想痊癒幾無可能,首要的條件是必須要立刻進到溫暖乾爽的驛站,即便是無藥物醫治,哪怕是洗個滾燙的熱水澡也能將風寒驅走,否則困在這裡一天,野利端雲便有性命之憂。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風小了許多,但是雪卻一大片一大片的飄落,彷彿天上破了個大洞,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雲被漏了下來一般,後世暖冬現象嚴重,蘇錦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這讓他頗為驚訝,同時又憂心忡忡。
吃了晚飯之後,眾隨從便在外邊的篝火旁歇息,蘇錦端了碗稀粥進了內洞,一小勺一小勺的喂野利端雲吃,野利端雲吃了幾口便搖頭不食,臉色由紅變白,已經有些咳嗽了,說話也喘息不止。
蘇錦不敢稍離,便在不遠處鋪上乾草躺在旁邊,半夜裡野利端雲的咳嗽不止,蘇錦迷迷糊糊的睡去,卻被野利端雲低低的墜泣聲驚醒;蘇錦連忙起身檢視,只見野利端雲蜷縮成一團,臉上全是淚水。
蘇錦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和手腳頓時嚇了一跳,野利端雲身子冰涼刺骨,發燒之後竟然又發冷了。
“野利小姐,你怎樣?”蘇錦急忙問道。
野利端雲嘴唇青白顫聲哭泣道:“我……好冷……好冷!”
蘇錦趕緊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