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餘元卜已經神魂了,受姚元靜之託坐鎮“玉光琉璃橋”,那時候門人多叫她本名——餘上善,元卜則是她的道號。
紀啟順入門後餘元卜便下山遊歷去了,一直到紀啟順養氣圓滿下山遊歷,她都沒回來。但是就在紀啟順回來的一年前,餘元卜回來了,以一個上品金丹宗師的身份回來了。
宗門為她舉行了金丹大典,廣邀各方道友前來觀禮,更安排了各大門派神魂、出竅弟子的演武會。徐金風后來連連感慨紀啟順要是早些回來就好了,反正她那時候也已經出竅了。若是回來了,還能與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演武切磋,這是一件多麼快意的事情啊!
紀啟順當然也是遺憾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浪費多餘的時間去後悔了。總而言之,當紀啟順遊歷歸來的時候,太虛門上上下下已經習慣以道號稱呼那位新晉金丹宗師了。
一邊想著,紀啟順一邊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前方餘元卜的遁光。
說實話她覺得餘元卜這人挺厲害的,不僅僅是因為她在修行上的高度,而是因為她的一些作為。八年前,紀啟順參加入門的考核就和以往的不同,雖然坐鎮的金丹宗師是姚元靜。但是誰不知道餘元卜花費的那些力氣呢?
眼下的小比又是一樁,而且比八年前的入門考核還要出格。且不說試煉陣難度提升幅度之誇張,光演武臺就夠出格的了。以前的演武臺向來都是兩個弟子單打獨鬥,贏了的準備準備、比下一場,輸了的回去休息。而且以前想要進前百名,少說得要贏個七八場。若是往多了說,十來場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回呢?也不一個個對著打了,一塊兒上吧。亂七八糟的,光是誤傷被淘汰的就十來個。而且往往你和人一架還沒打完呢,仲裁就上來了——那誰誰你透過了,那誰誰你可以回去了。怎麼看都透著股草率、敷衍。
多少弟子不服啊?出了演武殿就去懲戒堂理論了,執事也很為難啊——“這次的小比上上下下都是餘師叔操辦的,於情於理本座都是不能插手的,後生們且回去罷。”
給他們出頭?開玩笑麼,掌門都不管的事,他一執事敢插手?
他敢插手,餘元卜就敢剁手,剁他的。
懲戒堂都不管,浩浩蕩蕩一群不服氣的弟子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轉轉悠悠一大圈還是憋著氣回家了。被留下來的人不多不少,也就七八十,裡頭還有紀啟順不少熟人——蘇方、徐樂道、徐金風、白英、何明德、葉雪倩、費平都透過了。
演武臺結束後,也就休息了三天他們就陸陸續續接到了執事堂的傳音符,請他們這些透過的弟子一刻鐘內到山門廣場上集合。等到人都到齊了,餘元卜帶著幾個弟子出現了,開口頭一句話就是——出發。然後就一架遁光,飛出去了。
下邊兒一群弟子愣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餘元卜當然不會等她們。還是幾個引氣弟子回過頭來招呼他們跟上,又和他們解釋了頭尾,紀啟順才知道自己這麼些人居然是要去秘境。
一路上餘元卜一句話都沒說,沉默的駕著遁光領在最前頭。她不說話,下邊的弟子也不敢說話閒聊。雖說她並沒有刻意做什麼事情,可金丹宗師的威壓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嗎?
也就是中午、晚上停下來修整、吃東西的時候大傢伙才敢壓著嗓門聊幾句。但就是這兩個時間段裡頭,大多數人也只是沉默的坐在原地。
紀啟順倒是不怕餘元卜,她又沒犯事兒,有什麼好怕的呢?若是平常,她大半會和蘇方待在一起閒聊幾句。但是現在卻不行了,自從出發以來蘇方看都沒看過她一眼,甚至似乎是有意躲著她似的,一直都離她遠遠的。
之所以會這樣,無非就是之前那幾句話鬧的了。紀啟順細細想來,當時確實是說的太直白了,保不準蘇方就想岔了呢?她也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