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駭:他方才都未曾看見齊卞有什麼動作,結果一劍刺下去竟然刺了個空,這麼短的時間他是怎麼做到的!
齊卞笑眯眯的看著蘇鶴,嘴中似乎還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曲子。
蘇鶴哪裡受得了別人這樣輕視自己?於是一挽劍花又是一劍劈下去,誰知還是像方才一樣——連齊卞的動作都未看清楚就劈了個空。
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的弧度慢吞吞的滑落,在少年光潔的下巴上晃晃悠悠的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啪”的一聲摔進領口,驚起一片雞皮疙瘩。
蘇鶴僵直著身子,吞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在心裡慘叫一聲:“怪物啊!”
那廂蘇鶴被齊卞嚇得夠嗆,這廂桌邊眾人也都擔憂的很。
裴盈盈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皺著眉擔憂道:“蘇鶴這是怎麼了,以往腿腳還挺伶俐不是?怎麼今天鈍鈍的?”
尤玟搖著團扇,涼道:“有些人上不得檯面唄。”
“話不能這麼說,你瞧……”
桌上的人都一一開口各抒己見,但又都無法認可他人所說。是以一時之間,桌上諸人各個都叉著腰嚷著自己的看法。
就在這片嘈雜中,忽然冒出一道清朗的嗓音,突兀卻又鮮明:“衛少俠,你怎麼看?”說這話的,卻是那位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褚萬卷。
這會兒紀啟順正夾了一筷子云絲準備送入口中,結果被褚萬卷一個“點名”,桌邊諸人頓時全向著她看來。身處於眾人探究的目光之下,饒是飢餓如紀啟順者也只能無奈的將筷子放下。
她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拭了拭唇角,又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碟子中的雲絲,心說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稍稍輕咳一聲,她開口道:“其實在下也沒什麼高見,只是比試已經進行到如此地步了,則其勝負已分。”
褚萬卷愣了愣,有些不解的道:“此話何解?”
紀啟順露出一個笑容:“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隨後就見到眾人更加不解的眼神,她便嘆氣道:“我的意思是,蘇鶴才上擂臺時的氣勢是很好的,也就是一鼓作氣。但是他怕中了齊卞的記,便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這是再而衰。現在他又被齊卞的耍的小把戲嚇著了,便是三而竭。”
褚萬卷抓住了一個重點:“小把戲?什麼小把戲?我等坐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那齊卞分明就是在慌張的躲閃,何曾耍過小把戲?”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的就是這個了。”
紀啟順又嘆了口氣,心說這個褚萬卷真是麻煩,但還是解釋道:“你們看那齊卞站得位置,恰好是在擂臺的一個角上。蘇鶴走過去的時候,視線其實就有意無意的被侷限住了,從而產生了很多的死角。”
“齊卞就是利用了這些死角,躲開蘇鶴的視線。所以在我們看來齊卞的動作似乎沒什麼可注意的,甚至有些慌亂。但是在臺上的蘇鶴就不一樣了,當齊卞走入他的視線死角時。對於蘇鶴而言,齊卞就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
裴盈盈眉頭皺得更緊,擔憂道:“這麼說來,蘇鶴是必輸無疑了。”
“如果他能冷靜下來的話,說不定能夠反敗而勝,不過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動作已經凌亂了起來的蘇鶴。
褚萬卷拍手道:“不愧是衛少俠,一番分析絲絲入扣,令吾輩豁然開朗。”
紀啟順連忙擺手,連道不敢當。
應付完了好奇寶寶們,紀啟順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她糾結的看了看手邊的冷茶,又轉頭看向另一邊香飄四溢的桂花酒。冷茶實在是難以下嚥,但是桂花酒卻後勁太大。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心說就喝這麼一口應該無妨。
結果不想美酒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