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容。
這是一個人的一生,他既不像一個君主,也不像什麼國師,倒像是那些人口中的天生的邪物。
黑暗的通道只有兩人同步的腳步聲,牆壁上的畫面詭異又生動,彷彿下一秒就要掙脫石壁跳出來。
在兩人經過最後一面牆時,異變突生。
浮鴒腳下的地磚突然消失,永夜南昭因為一直注意著,所以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懷裡一帶。
牆壁上牆磚翻轉,密密麻麻的弓弩出現,滿帶煞氣的箭矢直衝兩人而去。
浮鴒腳下的地磚又是直接消失。
同時甬道上方的箭矢也阻止了往上躲避的退路。
很明顯,有人在不帶惡意地操控這一切。
永夜南昭追著和浮鴒一起跳下去,卻沒來得及抓住他的手。
暗處有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浮鴒感覺他好像又掉進了水裡。
他的意識變得模糊,之前的夢境在不斷切換,但是又怎麼都看不清。
他的身體好像在不斷沉入水底。
浮鴒的意識墜入一片黑暗,一點銀光亮起。
伏嶺接過了身體的掌控權。
“你叫什麼名字?”
伏嶺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狹窄的床鋪上,左手和銀色的長髮垂落在床邊。
他動不了。
在床邊,站著一個容貌清冷,膚色蒼白的少年。
少年看著和浮鴒差不多年歲,穿著一身黑色交領長袍,繡有紅色暗紋,分不清什麼文字,裡面是墨綠色的直裾。
手上束有臂套,腰間墜著一塊方形的黑色玉佩和一條銀鏈,沒有任何花紋。
在他的脖子上都是暗綠色的的鱗片,一直延伸到鎖骨及以下,像蛇又像龍,隨著他的脈搏淺淺起伏。
他有一頭黑色到墨綠色的長髮,額頭前的一縷碎髮卻是深紅色,夾雜其間。背後揹著一把筆直的重劍,大約有他半腰寬。
少年有一雙異色獸瞳,左眼是墨綠色,右眼是暗紅色,眉心有一片綠色的鱗片,在右眼下又一顆小痣。
“夜……鴒。”
“告訴我你真實的名字。”
“伏嶺。”伏嶺不受控制地說。
“我叫墨螭。”他說。“我等你很久了,十年?二十年?我也記不清了。”
伏嶺看著天花板,也沒掙扎,也不疑惑,隨便吧,這具身體不死就行。
墨螭收起背上的重劍,然後取下腰上的銀鏈,蹲下身體,把它纏繞在伏嶺手腕上,剛好兩圈半,末端自動融合在一起。
他拿著伏嶺的左手,觀察著,“我是隻雜血妖物,活著的目的就是因為你,你會要我嗎,主人?”
墨螭的聲音很平淡,就算是說些貶低自己的話也沒什麼情緒起伏。
伏嶺不受控制並且生無可戀地回答:“我有得選嗎?”
少年認真地看著他床上的人影,突然輕輕笑了一下,“沒有。”
伏嶺搜刮了所有記憶也不記得有招惹過這個人。
浮鴒也叫不醒。
伏嶺好想直接睡過去。
浮鴒不會殺了他的,對吧?
墨螭抬起伏嶺的左手,靠到嘴邊,尖牙輕咬破他的手背。
他的眼神很專注,不帶一絲慾念,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不可侵犯的儀式。
在第一眼看見伏嶺時,墨螭倒是挺想直接標記他的,畢竟讓他在這冰冷的墓穴裡等了這麼久這麼久,等得他都有些倦了。
但是腦海的鎖鏈會糾正他,伏嶺是主人,他不可以這麼做。
所以他只好和伏嶺簽了主僕契約,伏嶺為主他為僕,這並不影響什麼,能帶他離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