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藥劑研究得怎麼樣了?”裡惹轉移了話題,浮鴒沒也繼續問下去。
“很好,有忘川的幫助,它已經快接近理想中的最終版本。”
“禾野,我聽說你和忘川之前認識?”
“是。”
“他沒問你他之前的記憶?”
“問了。”
“你怎麼說?”
“實話實說。”
裡惹從桌上跳下來,煙被她收起來。
“不對勁,禾野,忘川對他丟失記憶的執念極惡之地無人不知,他幾乎單挑了半個極榜。”
“所以呢?”浮鴒撥弄著他的材料。
“所以為什麼他在見過你之後反而安分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
“你和他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
“什麼朋友關係?”
“……”浮鴒覺得裡惹沒事找事,“你很好奇?”
“當然了,禾野,畢竟像你這麼潔身自好的人極惡之地少有,面對美杜莎還能面無表情,讓人不得不懷疑……”
浮鴒盯著她。
但裡惹是個頭鐵的,她壓根就不怕死,這具身體沒了大不了換一副,她到時候自己去河裡打撈自己。
“你是不是冷血無情地欺騙他了。”
“……”他刀都準備好了就說這個嗎?
“沒有。”
“忘川還有親人嗎?”
“有。”
“他不想回去看看?”
“你問他。”浮鴒指了指門邊的少年。
不知什麼時候,他依靠在門邊,抱著手臂看著兩人,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眼裡漆黑如墨。
“不想。”他說。
少年穿玄色的雲疆錦衣,並無多餘花紋,他走來靜悄悄的,再沒有銀鈴作響。
“過了忘川河,前塵事了。”
裡惹看著他,眉毛挑了一下,“前塵事了?那你還和他糾纏不清,他不算你的前塵啊?而且他還要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五域有人在等他呢。”
忘川想到浮鴒手腕上的山鬼花錢。
“我樂意。”
裡惹:“……”
浮鴒在聽到有人在等他時手指頓了一下,腦海中那人的眼睛一閃而過。
安靜的,守望的。
他像一片寂靜的森林,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土裡,偶爾會給浮鴒看一眼,但總是安靜的。
“禾野,藥劑可以大範圍用於界石計劃了嗎?”忘川打斷了浮鴒的思緒。
“快了。”
“到那時候,你要回五域?”
“是。”
“你要去見那個人?”
浮鴒回答他,“不去,我和他已經站在對立面。”
但是他,還是我的。
永夜南昭剋制,有他的原則和底線。誠然,他對他偏心到沒邊,浮鴒能感覺到,也許最後站在他對面他會哭著捅他一刀?
浮鴒不想看到那些爛俗的橋段,也不想看他兩邊為難。所以乾脆避開,不見他。
但是他又是貪心的,病態的。他想讓永夜南昭永遠記得他,即使他不在,這個人始終也是他的。
忘川察覺到浮鴒神色的變化,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藥劑。
“我們繼續研究沒完成的藥劑吧,關於它的擴散性我有了新的想法……”
之後忘川和浮鴒就開始認真工作。
裡惹打了呵欠,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