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段時間是真的沒空去管這事。
他自個兒還因為楊彪這事弄得有些頭大火氣粗的,而且當初的合同上也白紙黑字地寫明白了,1月底之前結清所有賬務。
按照李文秀的意思,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跟黃春元算賬,而是發獎金。
自個人,自然要優厚對待。
按照一開始的規定,王彩霞他們幾個除了拿每個月的工資,還能多拿一個月的工資作為年終獎。
現在97年馬上就要結束,年終獎自然也該發了。
107 把錢分了回家過年
有時候錢多了也並不總是一樁好事。
自打賀卡的業務蒸蒸日上之後,李文秀也發現自己腦子裡已經完全沒了課堂上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甚至連考試的時候,都能把試卷上空白的格子裡寫成秀珍格子鋪,或者腦子裡時不時地蹦出來的一些天馬行空的玩意兒。
總之就是走神了。
十八的大姑娘小夥子,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但是重生一次,李文秀早早地就步入了人生的中年時代。
腦殼裡成天想的,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諸如一張賀卡賣1塊錢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如果賣1塊5一張的話,銷量會不會還是像現在一樣。
資本家的血液總是躁動且不容易滿足的。
隨著時日的增長,李文秀無疑正在朝著一個合格的資本家發展。
實際上李文秀從來就沒想過,將來的某一天自己的名字會不會並列在後世的那一個個響亮的名字之後或者之前。
有時候他甚至會冒出一種很古怪的想法。
倘若自己並沒有重生在1997年,而是在百年或者五百年後,那他李文秀會不會也如現在的這般從容。
興許不是從容,而是戰戰兢兢也說不定。
未知的東西總是可怕的。
而重生在一個經歷過的年代裡,這種可怕卻變成了一種自得和一種心理上的自信。
“紅梅姐,回頭放假你得把店裡好好拾掇拾掇,免得過完年回來一團糟。”
自打李紅梅和楊彪相繼進店之後,李文秀其實已經真正成了一個甩手掌櫃。
對於他的這種放任而為和時而嚴峻的態度,包括李紅梅和王彩霞在內也早就習慣了。
李文秀每天做的,其實就是查查賬這麼簡單,但是即使如此,他還是覺著事情做起來遠遠比自己心裡想的要複雜得多。
學習甚至已經成了一種調劑品。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李紅梅應了一聲,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李文秀竟然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來幾個紅包。
沒等她反應過來,李文秀已經硬把一個紅包塞進了她手裡。
“紅梅姐,這是我個人給你們發的獎金,當初說好的,年底要給你們發年終獎,另外還有這一次賣賀卡給你們的提成。”
“這怎麼好意思!老闆,我們這是應該的。”
李文秀也只能感慨這會兒的人還真是夠簡單。
倘若是十年後,恐怕沒有人會認為工作是應該的,而只會認為發年終獎才是一個老闆該做的。
“紅梅姐,你這樣可不好,總不能我一個人掙了錢吃肉,你們連口湯都沒得喝吧,再說了,如果你不要,豔姐和婷婷也不好意思拿不是。”
完了還朝豎著耳朵聽的劉豔跟江婷婷瞥了一眼。
拗不過李文秀,聽他這麼一說李紅梅也沒好繼續跟他客氣,只是手裡捏著紅包,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在她看來,所謂的年終獎並不是自個兒應該拿的,而是李文秀對她們的一種善意。
那是一種叫做好人的東西,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