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樂早忘了自己的初衷,指著計程車的屁股蹦得比誰都高。“這什麼司機啊?”正罵著,不遠處南園大廈的門口走出幾個人來。鍾蕾只覺手腕上一緊,被蔡小樂拉著就拽了過去。
齊家琛的身後跟著姚遠,兩個人都陰著臉。走到半路,姚遠去取車,蔡小樂迎上去,叫了一聲齊總。齊家琛點了下頭,望了一眼鍾蕾,半秒鐘後又淡淡移開了視線。
他沒說什麼,鍾蕾的心跳卻是漏了一拍。
他似乎有些清瘦了,滿目凝重;依舊英俊,卻多了些滄桑,可以說更添了男人的魅力,可是看在人眼裡卻沒來由得不好受。
鍾蕾移開了視線,沒敢再多瞧他。
姚遠開著車過來,齊家琛開啟副駕駛的門,臨上車之前頓了一下,回頭問道:“要去哪?送你們。”
蔡小樂手舞足蹈,拉開後車門就跳了上去。他的目光再一次直直落在鍾蕾身上,害她如被針刺,下意識就連忙擺了擺手,“我要去下洗手間,你們先走。”
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果然借尿遁是出境率最高的逃跑藉口麼?怎麼就不能順口說個體麵點兒的理由,多丟份兒!
第二十三章
雖然沒有內需,可是說了去洗手間就不能食言。不成想出來的時候,卻在洗手間門口遇見了齊家琛的助理田大力,兩個人在這樣一個場所打了罩面,表情都有些僵硬。
“田先生?”
“叫我大力吧,鐘律師,剛好今天遇見你,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你的專業意見。”
原來,有一家眾惠公司委託恆遠為其代理一批抗菌素出口業務,並以外商信用證透過恆遠向銀行打包貸款兩千萬元作為預付貨款,同時信和公司作為擔保方承擔連帶清償責任,並以其購置的永興大廈第二十一層共計近千平米的房產作為抵押。
不料,恆遠將從銀行貸出的兩千萬元預付貨款依約匯至眾惠公司之後,該公司卻並未按約定組織貨物出口,同時又拒不返還恆遠的預付貨款。
官司打到法院,判決眾惠返還恆遠預付款,並且信和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兩家公司不履行支付義務,故而法院強制執行,決定拍賣作為抵押物的永興大廈的房產。
永興大廈的一層近千平米的寫字樓,拍賣金額保守估算也不會少於三千萬元。本來拍賣成功的話,恆遠的損失完全可以挽回。可是到了今天拍賣日,拍賣活動卻被無故取消了。
鍾蕾終於理解齊家琛眉頭間的‘川’字怎的越來越深了。
雖然看上去,人顯得更成熟、更有魄力,可這‘川’字後面的代價讓人有些不忍心去想。他已經很英俊了,實在不需要這個‘川’字再來錦上添花。
這件奇事的緣由,即使是用腳趾頭都不難猜到——法院。
那家眾惠公司還有信和公司,絕對是運用了什麼手段,壓住了法院那邊的工作程序。那一天,鍾蕾對田大力給出的建議有兩個:一是向中院上訴;二是也在法院找找渠道。
第一個建議好辦;第二個卻難。如果對手是齊氏集團的話,誰的人脈和關係面又寬得過齊盛堯?!兩千萬不是個小數目,這足以讓本就面臨困境的恆遠公司宣佈倒閉破產。倘若不是事關生死,作為總經理助理的田大力先生,根本犯不上在女廁所門口跟她諮詢這件事。
鍾蕾真的很擔心這次的事件又同齊盛堯扯上關係,她在網上搜了所有有關眾惠公司和信和公司的資料,甚至把兩家公司同誰做生意、企業法人長什麼模樣都試著查了一遍,撥出一口長氣,好在與齊氏沒什麼關聯。
只要與齊氏沒關聯就好,如果對手是相同重量級的企業,她對齊家琛有著絕對的信心。
只是這一口氣,松得有些早了。
春節放假前最後一個工作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