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說:“章書記,我想不到,我誠誠懇懇,兢兢業業,竟然被這座橋……”
章志英說:“話不能這麼說,你承擔責任的想法是對的,但事情的發生卻不是你一個人引起的。”
趙衛國的腦海裡還是那座橋,他始終無法面對現實,一座鋼筋水泥結構的橋怎麼會倒塌了呢?設計這座斜拉式大橋的,是國內頂尖的橋樑設計專家。這座橋的總體設計,還獲得了國內橋樑設計的大獎。
設計是沒有問題的,問題肯定出在建築質量上。他是南水人,在南水工作這麼多年,對這裡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當時他也擔心工程的質量有問題,還一再叮囑相關人員,要抓好工程質量。橋建起來後,還透過了各方面的驗收。
儘管驗收合格,可橋最終還是垮了,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他要司機小張開啟車窗,想讓頭腦清醒一下。吹進車裡的風拂動著他的滿頭銀髮,這是初夏的風,溫暖而溼潤,可他感到的卻是一絲透骨的寒意。
兩年前,他將趙德凱從一個鄉黨委書記提升為縣委書記,結果趙德凱瘋狂到公開賣官的程度,並且與鑫達集團公司內外勾結,大肆圈地,鯨吞國家財產,自己也差點捲進那政治是非的旋渦中去,到現在與那宗*案還沒有扯清關係。國家投資十幾個億的南水絲綢廠,竟沒有產出一匹好布,這是為什麼?在他離任前曝出的南水絲綢廠*案,一直在他心裡留下了一個很大的陰影,南水絲綢廠的書記廖雄嚴和廠長許國泰又何曾不是第二、第三個趙德凱呢?決策失誤,僅用這樣一句話就能解釋他的過失嗎,那不是決策的失誤,而是瀆職,是犯罪!趙衛國何曾不知道這內中的利害,在這些事情曝出之時,章志英及時地將他調離南水,實際上也是替他考慮。他們兩人之間的那一層微妙關係,是外人所不知的,只是有點令他搞不懂的是,吳永平是章志英的人,派吳永平勝任南水市委書記,真正的用意在哪裡?為什麼吳永平上任後會狠抓南水市的*問題,莫非矛頭有所指向?
(二)出大事了
南水市的經濟是他趙衛國辛辛苦苦搞起來的,那是他的老根據地,南水市那麼多各級領導,哪一個不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用外面流傳的話說,南水市大大小小的官幾乎是名副其實的“趙家軍”,包括一直跟他有矛盾的原市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王昌盛,都受過他的“恩澤”。
離開南水,還真不情願,可是沒辦法,任何一個共產黨員都應該絕對服從黨的領導,聽從上級黨組織的工作調配。而今,在經濟建設上,他曾引以自豪的傑作,那座給他帶來無限榮耀的跨江大橋垮了。跨江大橋的倒塌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也許,他這棵老樹真的要被擊倒了。想到這裡,他的心一寒,不禁全身一顫,忙吩咐開車的小張說:“小張,把前面的車窗關嚴,風透進來了。”
緊跟著黑色賓士的是一輛黑色寶馬,車上坐著省委副書記馬萬里和常亮。
常亮望著窗外的景色,說:“老馬,我看南水的事還真不簡單。”
馬萬里微笑著說:“是啊!是不簡單,問題多著呢。”
他長得胖胖的,象個彌勒佛,無論什麼時候,臉上都堆著笑容。
常亮說:“南水的改革開放,經濟建設走在了全國的前面,可怎麼弄出來的事情也震驚全國呢?”
馬萬里眯著眼睛說:“改革開放,經濟建設一片大好,可還是應了一個月前吳永平說過的那句話,南水市是個空架子!”
一個月前,吳永平給省裡的報告中提到,南水市財政緊張,完全是一個空架子。
常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說:“老馬,我可不這麼認為,改革嘛,總得要去探索,成績歸成績,錯誤歸錯誤,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在深化改革的過程中,代價肯定是要付出的,我覺得吳永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