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眼神也帶著不悅:“哀家還以為,就我們三在這裡樂呵樂呵,原來是哀家想歪啦!”
皇后一聽周太后的話,本還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母后……”
“都是一家人,怎麼?妹妹這事不歡迎哀家了?”錢太后截斷了皇后的話道。
“怎麼會?”周太后笑得僵硬,最後還是朱見深叫了司樂司的人入內演奏,兩人的爭執才平息。
普普通通的一首曲子過後,朱見深笑看皇后:“皇后昨日在清寧宮彈奏的曲子甚是悅耳,不如今日再奏一曲,也讓錢母后欣賞一下咱們的才女。”
皇后面帶羞澀,喏喏的答道:“是!”
早有宮女準備好了古箏,皇后款款的走到中央古箏的位置,小心的瞥了眼朱見深,才端正做好。
一曲平沙落雁,曲調悠揚流暢,朱見深仰頭喝下一杯酒,笑看著皇后,不可否認,她也算是個沒人了,可惜,拋開貞兒的要求不說,此女眉目中明明有一股剛強,卻要裝得柔弱,反而變得四不像,這種女人,在你面前是一套,背後又是另一面,朱見深從小到大見多了。
曲畢,朱見深頗為欣賞的拍手叫好,眼角餘光瞥見兩宮太后心情也較為愉悅,似好奇的說道:“父皇果然為朕選了一個好皇后,只是不知,另外兩位秀女的才藝如何?”
皇后臉上的笑意瞬間僵硬,錢太后笑道:“說來,後日就該封妃了,到時皇上讓她們也演奏一番,不就知道了?”
周太后也笑道:“原來皇兒也猴急了!”
朱見深只是笑著旋轉著手中的杯子,並不答話。
皇后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語氣卻依舊溫婉:“說起來,臣妾還想請示皇上和兩位母后,兩位妹妹也是先皇選出來的秀女,只是不知,兩位妹妹進宮,該給什麼位分才合適?”
朱見深頭也沒抬的說道:“皇后覺得呢?”
皇后沉思了會兒才道:“既是先皇選出來了,臣妾想,位分也不能低了,不如就妃位,只是不知皇上要賜兩位妹妹何字?”
朱見深抬頭,眼神沉重:“字就不必了,就妃位吧,另外,御前尚儀萬貞兒盡心盡力服侍朕多年,又深得朕的歡心,朕想,不如就後日和兩位秀女一同晉封吧,只是,貞兒畢竟是時候朕多年的人了,位份上當高過兩位秀女才是,朕想封貞兒為貴妃,不知兩位母后意下如何?”
一句話,把兩宮太后和皇后都愣住了,皇后作為嫡妻,自是不能說話,錢太后反應最為激烈,馬上反對:“不行!此女心計深沉,德容也不出眾,決計不行!”
朱見深眼簾微沉,聲音帶著失落與不甘:“母后的話,兒臣自然是聽的。”
錢太后臉色剛有好轉,周太后卻反駁道:“有什麼不行?只要皇兒歡喜,不就是個女人麼?先皇在時,怎麼不見姐姐反對先皇封樊氏為順妃?怎麼?到了我的兒子,好不容易喜歡個女人,姐姐就要反對?”
“這不一樣!”錢太后辯駁。
“怎麼不一樣了?什麼德容不出眾,姐姐你不就是想說那萬貞兒老了寫嗎?同樣的情況,先帝時,你還大度的歡喜接受樊氏,到哀家的兒子時,你倒來作威作福了?”
朱見深臉上一副不捨與委屈,卻說道:“是兒臣的錯,兩位母后別吵了,兒臣不納貞兒便是!”
朱見深那沮喪的神情看得周太后心痛,本來自己也不答應的,畢竟萬貞兒的年齡擺在那裡,可是,偏偏,錢氏也反對,自己的兒子卻要因為孝順而妥協,周氏心中本就覺得愧對這個兒子,更何況,自己的兒子,憑什麼要向錢氏那個女人妥協?退一萬步來說,萬貞兒的年紀擺在那裡,封妃也不能得寵多久,樊順妃不久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想到這裡,周氏心裡更加的堅定,語氣也帶著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