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曉峰微笑著說道:“沒有蒸汽船之前,物資運輸艱難。更不用說路途之上關卡重重,厘金眾多。現在蒸汽船一年四季順風逆風即可自由通行。不過是消耗些煤而已。而這些煤炭從越南一船船的往回拉。在咱們這裡能喝到好茶不奇怪!”
中年男子沒有立刻回答,他往茶碗里加了塊方糖,等方糖融化之後又喝了幾口。滿意的放下茶杯,中年男子說道:“看來曉風老弟你這是準備更進一步嘍?”
尹曉峰用力點點頭,“若是在前朝,我這等人無論如何都是做不了官的。跟了韋澤陛下,我當然是想跟著走的更遠。潔塵兄好歹也是知州,更是懂得審時度勢,還請潔塵兄教我!”
這位字潔塵的滿清官員名叫白旭陽,江門人。1860年的時候是江西一位知州。更準確的說,這位是光復軍在撫州一次解決數千湘軍之後,被委任為撫州知州。戰爭打得吐火如荼,滿清官員在江西被屠了一輪又一輪。白旭陽親眼看到了被挖開的埋葬了數千強橫湘軍的大坑之後,他再也無法堅持給滿清效力。就跑回老家江門。
也是白旭陽運氣好,這時候光復軍已經頒佈了要求滿清官員拋棄滿清的告示。凡是拋棄滿清的官員,特別是兩廣解放區出身的滿清官員,只要回來,光復軍還是給出路給政策的。所以白旭陽的家族因為白旭陽的這個行動得救了。出於示範效應,白旭陽也給安排了個文史館的差事,負責整理江門的歷史文獻。
在承擔起婦女工作之前,尹曉峰本人主要是起到千金馬股的作用。要是按照舊時代的習俗,尹曉峰的岳父,嶽漣漪的父親被光復軍殺了。這兩人和光復軍應該是有深仇大恨。但是在這個新時代,夫妻兩人跟著光復軍日子過的很不錯。光復軍要證明自己不是濫殺,而是那些大煙販子該殺。
出身、經歷,都讓尹曉峰不敢與白旭陽這樣的傢伙走的太近,但是作為一種號召性的人物,尹曉峰還得與白旭陽打交道。兩人都知道自己的地位,所以交情上不過是泛泛。直到此次尹曉峰下了決心要更近一步,這才請教起白旭陽來。
見尹曉峰態度堅定,目的明確,白旭陽沉吟片刻才說道:“我看曉風老弟你是很贊同光復軍的麼!為何這等投奔卻也沒有被認同。”
尹曉峰哪裡會被這樣的話挑撥,他笑道:“潔塵兄,我能當上副市長,怎麼會是不被認同。我只是覺得這副市長不足而已。潔塵兄,你只怕也就是做個文史館的人員,若是說前程只怕很難有。不過我總覺得咱們要為後世計,若是能給孩子們找到營生,咱們身為父母的總算是能問心無愧了!”
白旭陽當然聽明白了尹曉峰所求的事情,但是出於本人的不爽,他並沒有想給尹曉峰當師爺的打算。他白旭陽身為舉人,捐官最終做到知州。而殷曉峰一個土包子地主,現在竟然混了個副市長,這種晉升速度實在是太離譜了。
但是聽尹曉峰說出了能幫白旭陽家做後世計,白旭陽卻也不得不拿出些認真的態度來,他問道:“卻不知道能有何計?”
“你家的兒子能去上初中,你女兒能去工廠上班,如果結婚的話,分套房子只怕還是能辦到的。”尹曉峰答道。看著白旭陽再也裝不出風輕雲淡的表情,而是臉色凝重,態度認真,尹曉峰笑道:“潔塵兄,陛下給我們上黨課的時候說過,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而且我看過陛下寫的憲法的草案,中華民朝是光復黨領導的工農聯盟的國家。你兒子能去上學,上完學之後老老實實去工廠上班。你女兒先去上班,分套房。這都是工人,這就是工人階級。在新朝裡頭你們家就有了位置。再說以這個文史館的人員,潔塵兄難道還會餓死不成?”
白旭陽眉頭緊皺,牙關微微咬進。過了好一陣,他才說道:“卻不知道此事如何時候可以辦?”
尹曉峰答道:“分房之事那得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