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平也沒有立刻反擊,開會之前他收到了電報,限於電報稿的篇幅,司馬平只知道自己二兒子捅了簍子。至於簍子多大,電報裡也沒說什麼。既然他們沒說,也可以理解為當下的事情遠沒到需要特別警告的程度。當然,教子無方的責任是跑不了的。包括老戰友丁勁松也是這麼說的。
“到底怎麼回事?”組織部部長呂梁山問。一看這名字就知道他是山西一帶出身的,既然是山西一帶出身的,資歷定然很淺。能混到組織部部長,呂梁山今年也不過四十出頭。和一眾四十出頭的年輕幹部一樣,他們正在坐三望二,很快就有機會坐二望一。退休制度掃除了年輕幹部面前的老前輩,所以年輕幹部們也不自覺的敢在一些問題上發言了。
醉酒、在中央住宅大院門口鬧事、推搡前來制止的警衛團人員、被制服、移交公安機關。這一系列的內容倒是很容易講清楚。聽了這訊息的人都是眉頭微皺,這司馬繼的確搞的過份,居然敢在都督居住的大院門口鬧事。在那個大院裡面居住的可不僅僅是都督一家,大部分國級幹部都在裡面居住。別看司馬繼在山西算是有老爹的背景,可他老爹司馬平到了南京這個天子腳下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官員。至於在一眾開國大佬家門口惹是生非,借司馬平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至於司馬繼麼……,在那些大佬面只怕連擋路的螳螂都算不上。
但這等事畢竟是家務事,司馬繼大學畢業之後沒有來政府上班,而是去了山西能源廳工作。大家也不知道司馬繼怎麼就在工作日裡頭跑去南京去了。其他人的目光先在司馬平臉上停留片刻,然後落在山西能源廳廳長臉上。
能源廳廳長見事情不對頭,先瞅了司馬平一眼,然後說道:“司馬繼同志是去南邊看看能不能把煤礦賣到淮河以南。大家也知道,這些地區的工業多,比較富裕。如果山西煤礦能賣到那邊,肯定能提高收入。司馬繼同學就是在南京上的學,對南京比較熟。我們才派他去了。”
這個解釋倒也不錯,如果僅僅到此為止的話,事情也就能平息下來。沒想到韋秀山呵呵冷笑,“我聽說,司馬繼同志闖關卡的事情可不是隻在南京才敢幹,在咱們山西也發生過很多次。還有過省委的警衛人員被司馬繼同志衝撞推搡的事情,好像還被打了幾下。”
這麼一個爆料扔出來,好些省委同志就皺起眉頭。如果以南京的普遍做法來看,司馬繼這個年輕同志作風比較囂張。但是在山西的評價就稍微有些不同。這地方風俗保守,這些年中總算是消滅了反對女人不能上席的公開言論。
要知道,在二十年前剛建立起政府的時候,還有本地出身的幹部居然敢公開認為“女人不能上席”。光復軍怎麼可能認同這種“怪論”。這支從建立起就有女性士兵的軍隊裡頭只講男女平等。隨著社會生產力發展,女性們地位隨著生產力水漲船高。能夠獨立生活的女性們衝破了當地的傳統,總算扭轉了這個被中央很重視的問題。
不過中央畢竟是中央,不可能啥都管。一些標誌性的事件還可以用格外的關注態度來實施推動,不過很多事情中央沒精力也沒時間去管。例如這種等級制度就是山西的特色。身居上位就自然擁有特權,這是普遍的共識。省委書記的兒子比省委的警衛更高貴些,做些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這本不是什麼值得訝異的事情。
韋秀山把這個話題往外一撂,所有省委成員都知道事情不對頭了。這個問題牽扯到的不是省委書記的兒子,這個問題就如經過長期鬥爭才為山西本省女性爭取到的平權一樣,是要劃下一個正確與否的標準。
司馬平的臉色整個黑下來。與所有地方大員一樣,司馬平也不是山西人,而是淮河以南出身。整個中央裡面只有極少數元勳出身於黃河以北。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在韋澤北伐時期投奔到光復軍麾下的。這本就極少的人大多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