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營之時。韋澤突然聽到楊秀清喊道:“韋澤,你卻在想什麼。”
抬起頭,卻見東王府內的眾人都在看向自己,楊秀清那明亮的眼睛更是顯得銳利。即便是被眾人這樣的圍觀,韋澤倒也沒什麼不安的感覺,他坦然答道:“東王,屬下想的是如何徵糧,向天京送糧。還有如何攻打清軍江北大營之事。屬下從北邊回來沒幾天,很多廬州事物沒能處理完畢。”
敢這麼和楊秀清說話的人在太平天國中真的不多,很明顯周圍的東王府官員將領們都很有些意外的模樣。但是韋澤坦然的看向楊秀清,一點都沒有怯場的感覺,若是楊秀清此時問起具體內容,韋澤就能立刻說出個道道來。
盯著韋澤看了片刻,楊秀清突然笑出聲來,“韋兄弟,你還是小孩子氣!”
這話一出,氣氛登時就緩和了不少。楊秀清稍顯無奈的笑了笑,卻命令韋澤等人進內堂說話。沒有那麼多文武,談話的主要人物還是這五個人,氣氛卻寬鬆了不少。
楊秀清這次落座之後倒是先稱讚了韋澤一番,“安徽向天京運糧很是及時,韋兄弟功勞不小。不過此次收糧的時候,韋兄弟能比去年徵收更多糧食麼?”
“屬下所見,徵收的糧食絕對不會比去年少。”韋澤立刻答道,“不過東王,屬下覺得,真的想確保糧食不匱乏,只靠安徽是不行的。江浙、湖廣素來盛產糧食。有俗話說,湖廣豐,天下足。與江浙與湖廣一比,安徽真是個窮地方。”
這話說的彷彿跟訴苦一樣,實際上卻是韋澤在向楊秀清陳述戰略形勢。楊秀清聽完之後盯著韋澤看了片刻,臉色也逐漸鄭重起來,“韋兄弟,那你覺得到底是先打湖廣還是先打江浙呢?”
“那得看東王您是不是還要北伐了。”韋澤最擔心的就是這個,楊秀清若是要北伐,韋澤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若是不北伐呢?”楊秀清答道。
“東王,若是我軍暫時不北伐,那局面可就大好!”韋澤看很有機會推銷自己的戰略,他連忙掏出地圖來送上楊秀清的桌案。
守江必守淮!乃是南朝的訣竅所在,能南北對峙的時候,淮河都是雙方爭奪的焦點。這點上韋澤非常清楚,三大戰役中真正抵定局面的並非遼瀋或者平津,而是以徐州為中心的淮海戰役。當解放軍的兵鋒越過淮河直推進到長江的時候,國民黨的失敗就已經確定。
韋澤不敢引經據典,他只能說自己聽一個試圖求官的書生講過這個問題。在這件事上,為了證明自己其實不懂行,文化知識比較薄弱,韋澤還編了個瞎話。說那時候他覺得那些書生們只會吹牛,所以韋澤就把書生攆走了。現在再找,卻也找不到那人。
這本來是為了避嫌編的瞎話,沒想到這個話題大大的觸動了楊秀清。他先是問了一圈這書生到底有什麼特點,是否還能找到。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之後,楊秀清嘆了口氣,“韋兄弟,我知道你是個人才,以後你若是遇到這樣的人,別管他有沒有真本事,先把他們籠絡住再說。”
“哦!謹遵東王旨意!”韋澤答道。
楊秀清說到這裡還是意猶未盡,他繼續說道:“若是天王讓你們砸孔子的牌位,燒書。你等切不可聽從,此事天父已經降臨,將天王斥責棍責,你們可不要犯錯才好。”
聽到楊秀清一本正經的說天父降臨,韋澤還差點想笑。隨即聽到“天父”應為這件事“棍責”了天王洪秀全,韋澤的笑意登時飛到了九霄雲外。如果楊秀清沒說瞎話的話,就是說楊秀清能夠以天父的名義對洪秀全打棍子了。
砸孔子的牌位,韋澤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孔子作為先賢的確值得尊敬,不過高捧著孔子牌位的基本沒什麼好東西。砸孔子牌位實際上是在打擊儒棍。韋澤還記得楊秀清向自己說過,西王蕭朝貴還在的時候,楊秀清與蕭朝貴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