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石達開尚在趕回天京城的路上,按照約定,翼王石達開也只帶領了兩千親兵迴天京城。這股兵力根本不足以與韋澤作戰。距離最近的安徽原本就是韋澤的地盤,現在控制安徽的林鳳祥、李開芳、吉文元三丞相乃是西王的老部下。他們對殺東王的事情有什麼反應尚且難以預料。他們更是被韋澤從北方救回來的,這個時候讓他們去殺韋澤,就是痴人說夢。
另一個問題則是韋澤不久前提出過的,天王殺了東王,就必須向整個天國兄弟有所交代。東王謀逆是天王所說,現在的事實是天王先動手殺了東王以及東王手下的數千人。到底有多少天國兄弟能夠真正認同東王謀逆的說法,並且死心塌地的接受天王洪秀全的指揮,陳承瑢自己也沒什麼信心。
如果此時天王下令天國各路大軍去殲滅要脫離天國的韋澤,天國兄弟們會怎麼想?對於天王這麼斬草除根的行動,反對者必然佔據了天國兄弟裡頭的大半。即便是他們不反對天王的意思,又有多少人真的願意與天國第一大將韋澤拼死一戰?陳承瑢一點都不樂觀。
審時度勢,陳承瑢也下了決心,他抬頭說道:“天王,我們不妨就把這些人讓韋澤帶走吧!把他們留在天國裡面,我們也不好相處啊!”
洪秀全的表情看似沒什麼變化,但是熟知洪秀全的陳承瑢已經看出來,洪秀全也是認同這個看法的。韋澤說的對,既然這些人不能留,殺了的話又無法給天國兄弟們一個交代,那還不如讓韋澤把他們給帶走。
“這些人絕不能讓韋澤帶走!”沒等洪秀全公開表態,北王韋昌輝就吆喝起來,“韋澤軍中的那些人和我們並無怨恨,若是我們能把韋澤給殺了,他的手下立刻就會亂了。那時候我們只怕還能將其中計程車兵收到我們手裡。可天京城裡的這些人對我們恨之入骨,讓韋澤帶走了他們,他們在韋澤的軍中怎麼會說我們的好話,自然是一定要說我們不對,我們該死!斬草要除根,若是不能除根,那就只能等著他們來報仇啦!”
“那北王準備怎麼辦?”陳承瑢有點敷衍的隨口問道。
韋昌輝惡狠狠的說道:“既然韋澤要那些人,我們就派些兄弟裝作是東王屬下混進韋澤的軍中,找機會殺了韋澤。至於這些東王餘黨,咱們就把他們盡數殺了!以絕後患!”
“不可!”陳承瑢立刻反對道。
“有何不可?!”韋昌輝怒斥道。
面對這樣的怒斥,陳承瑢呆了一呆。恍然間,他突然覺得面前的北王韋昌輝竟然有了點楊秀清的味道。
呵斥完陳承瑢,韋昌輝轉向了天王洪秀全,“天王!此時我等無須管韋澤。既然韋澤那廝知道若是敢進攻天京城,定然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那我等正好趕緊行事!你現在就封我當了左輔正軍師,下詔詔告天國,楊秀清謀反,您下令把他和那些黨羽都給殺了。我立刻派人混進韋澤軍中去殺韋澤。同時把天京城內所有的楊秀清黨羽斬盡殺絕!如以一來,天國兄弟們也知道天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定然會遵從天王的命令。還請天王趕緊下令!”
聽了這話,陳承瑢整個人都傻了。左輔正軍師是天國最高執政官,擁有了這個地位之後,韋昌輝就取楊秀清而代之。難道這才是韋昌輝起兵殺楊秀清的真正目的麼?殺了楊秀清,只是為了讓他韋昌輝上臺麼?別說天王不肯答應,就是陳承瑢也不會同意。
果然,聽到這話之後,天王洪秀全終於開口了,“詔告東王謀逆,倒是可以去辦。不過這左輔正軍師卻是不行。”
“為何?”韋昌輝瞪著洪秀全大聲問道。
洪秀全皺起了眉頭,用相當嚴厲的語氣說道:“翼王尚且沒有回京,此等大事若是不能得到翼王的支援,等他回京之後爭吵起來怎麼辦?”
“好!那我便等翼王回京之後與他商量!”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