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一個個'射'擊孔和望孔突然開啟,吐出一道道火舌,像一柄橫掃麥田的大鐮刀似的吞噬著衝鋒將士的'性'命,洶湧澎湃的衝鋒浪'潮'為之一滯,幾乎全體將士都被敵人猛烈的火力壓制得趴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日軍刻意隱藏的迫擊炮和擲彈筒也開始發威,覆蓋城牆外數十米的範圍,一架架攻城梯被摧毀,四濺開來的彈片,讓躲避在城牆轉角和牆根處的安家軍將士和幾個逃脫百姓遭受重創。
“媽的,幸虧早料到小鬼子這一手了,否則這仗還真不好打!”
張大魁罵了一句,立即吩咐通訊員,將團直屬炮兵連調上去,用迫擊炮對準城牆直'射'。這種能夠直'射'的迫擊炮,是由一般的迫擊炮改裝而成,在炮尾部增加了一節尾管,採用拉火擊發裝置,並將底盤傾斜著地,使炮筒與地平線斜角保持在五度以下,既能曲'射'也能直'射',具有了步兵炮的功能,這樣就能直瞄'射'擊處於掩體內的敵人。當然,這種迫擊炮是川南冶金技術突飛猛進後的產物,否則一般的炮管很容易炸膛。
很快炮兵連便'摸'了上去,過了大約四五分鐘後,***師各團裝備的迫擊炮開始發威,城牆上的'射'擊口被一一點'射'爆破,同時,***師各旅直屬炮兵營開始發威,壓制宛平城內的日軍炮火,經營得鐵桶一般的防線終於岌岌可危。
“衝啊!”
李君一聲吶喊,再次帶著將士們一躍而起,衝向幾乎被炸塌一半的城牆。很快,後續的攻城梯架上,李君一馬當先,率先登上城頭,還未來得及打量城裡的情形,一排排密集的子彈便'射'了過來。李君連忙一個打滾,躲到了城頭拐彎的死角處。後續上來的幾個戰士卻躲避不及,被打成了血葫蘆,轟然掉下城牆。
進攻發起之前,李君曾仔細觀察過宛平城地圖,這段城牆遠離城門處的甕城,照理不應該是敵人防守的重點,唯一的威脅應該來自下面的長街。估計日軍隱身在長街盡頭由沙包堆砌成的陣地裡,利用輕重機槍***了這一段城牆。
看看自己手裡的衝鋒槍,李君搖了搖頭,要是自己手裡有一門迫擊炮就好了!他剛剛冒起這個念頭,就看到炸塌的垛口下面有一具黑乎乎的圓筒狀物件,旁邊還有幾枚甜瓜手雷,分明是日軍配備到小隊和分隊一級的擲彈筒。為了知己知彼,李君曾經仔細研究過這種近戰利器,對自己的炮術也頗有信心,可惜這段垛口,同樣也暴'露'在城內的機槍火力下,如何拿到手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李君左右看了看,城牆內外喊殺聲震天,但是真正衝上城牆並站穩腳跟的還沒有,日軍非常狡猾,輕重機槍佈置得很隱蔽,城外盲目的迫擊炮壓制並未帶給日軍火力點真正的威脅。就在短短的時間裡,身後那段城牆已經有十多位剛剛衝上城頭的戰士跌落下去。
當下李君不再遲疑,將衝鋒槍放到了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豁口處,躺在地上,身體幾個翻滾便把擲彈筒攬入懷中,迅速抓起三枚手雷,然後身體絲毫也不停息,拼命地向另一側城牆滾去,把一排密集的彈雨拋在了身後。
靠在另一側牆下,李君坐直身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隨即拿起擲彈筒,仔細端詳。
還好,***人的冶煉技術過關,經受了槍林彈雨考驗的擲彈筒依然可以用。李君不敢怠慢,連忙調整坐姿,儘量在隱藏自己身體的同時向後坐,以拉出足夠的'射'擊距離,然後將擲彈筒斜斜豎起,腦海裡對照地圖,再想象剛才子彈'射'來的方向,調整好角度後填充手雷,拉動擊發杆,“轟”一聲,遠處傳來幾聲慘叫。
李君手頭絲毫也不停歇,繼續填充手雷,再次發'射',連續把三枚手雷打完,這才罷手。
敵人的機槍果然啞了火,很快,衝上來的將士迅速佔據了各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