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儉罵罵咧咧地叫過作戰處長管中浩上校:“炮兵,炮兵,他們在幹什麼,怎麼不知道壓制敵人的炮火步兵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拿下橋頭陣地,確保兩座大橋的絕對安全,而整條防線必須在十二點前突破,若是耽誤大事,我把他們統統送到軍事法庭。”
顧長風搖搖頭,放下房源均,叫住夏儉:“稍安勿躁,老夏,你看,敵人的炮位設定很古怪,照理說150mm口徑的加農炮彈,以如此大的密度傾瀉到敵人頭上,就算是銅牆鐵壁也要崩塌了,但是敵人的炮火竟然在啞火一段時間後,再次出現,繼續對我一線軍隊施加壓力。”
夏儉微微一怔,拿起望遠鏡,在亮如白晝的爆炸火光和炮彈飛越長空時發出的光亮,仔細觀察安南軍的陣地,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實,此時解放軍炮兵已經發揮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對安南軍的炮兵所在的炮位,進行了壓制'性'轟擊,方圓兩公里範圍內的山頭,全部籠罩在一片炮火中,一道道密集的煙柱直衝天際。
但是,安南軍的炮兵非常狡猾,他們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開上幾炮後,迅速從位於懸崖中間的炮口位後撤至坑道後部的安全地方,絕不與解放軍的炮兵硬碰硬。一旦前面的炮擊稀疏,濺'射'的彈片及岩石殘片密度減弱,立馬推著山炮、野炮、步兵炮和迫擊炮,衝到坑道的'射'擊口,繼續轟擊河灘上的解放軍步兵。
法國人構築的工事,角度極為刁鑽,充分利用了勞開一線獨特的山勢,解放軍炮兵打出的炮彈,總是無法對準安南人的'射'擊口,而炮彈的落點,起碼在安南人的坑道下方二三十米處,無法對其形成直接的殺傷,濺起的鋒利彈片及岩石殘片,也由於其炮兵的及時規避,徒勞無功。
被同樣設計巧妙的工事庇佑的安南軍輕重機槍火力,還有大量步兵,也採取隨打隨走的方式,持續不斷地向陣地前方噴吐出兇猛的火力。
灘頭上,被安南軍各種口徑的火炮、輕重機槍及步槍形成詭異交叉火力牢牢壓制住的解放軍士兵,不斷在劇烈的爆炸中被炸上天空,就連河中的衝鋒舟橡皮艇也有數艘被炮彈擊中,人船全都被炸成碎片。
在近十分鐘的炮戰中,聲勢驚天動地的解放軍,就是無法壓制安南軍的炮火,而對方的炮火卻非常準確猛烈,完全將登陸部隊壓制在狹窄的灘頭。在第一摩步師登陸這一段時間裡,首先登入的第一團,竟然沒有一個人衝過河灘,衝到橋頭上安南軍已經被摧毀的一線陣地中去,這時河面上擠滿了登陸艇,秩序異常混'亂'。
第一摩步師師長蔡韶華焦急萬分,急得聲音都變了調,他對著步話機大聲叫喊,要求二團長派出幾支突擊隊,衝上河灘,向敵人的陣地縱深挺進。但在安南軍猛烈的炮火下,任何這種嘗試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一批批伏地前進的將士,在安南人等炮彈下英勇犧牲。
好在河灘只有兩百餘米,由於二團明顯加大了後續梯隊的投入,幾支突擊隊終於突破河灘,爬向靠近河灘的緩坡上,但就在這時,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響起,敵人竟然在緩坡上鋪設了大量地雷,大量的將士直接被地雷炸得飛上天。
顧長風面'色'冷峻,轉過頭命令道:“陸航直升機第一大隊立即出動在法國人多年的培養下,安南軍的軍官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士兵也很勇敢,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們要遠遠強於對手,主要是法國人構築的工事太刁鑽了,竟然全部選擇建在上不沾天下不著地的山壁上,這種地方炮兵對其無能為力,若是選擇直'射'的話,這種距離又太過遙遠,只有動用殺手鐧了。”
夏儉微微點頭,心裡面對於法**隊和安南軍的輕視,頓時收斂起來。這一場硬碰硬的較量,也讓在紅河北岸觀戰的所有解放軍官兵,印象深刻,對接下去的戰鬥,多了幾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