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專列的停靠加水。
火車緩緩進站,很快要停穩時,屁連子突然指著站臺:“快看,是那輛追趕咱
們的警車,司機是個女警花,還有一個老太太,肯定是小不了的官。”
易軍順著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站立在站臺上,晚風吹拂著她的白髮,手裡提
著一個公文箱——沒有接見成的乾媽等候在那裡,易軍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不知內情的屁連子:“你掉什麼眼淚,怎麼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呀?哥們兒?”
兆龍制止他說話:“別他媽的胡說,那是易軍的乾媽,沒接見上,追上來了。”
在總指揮的陪同下,乾媽來到兆龍他們所在的車窗前,揮揮手,易軍也站了起
來,示意隊長,馬中點點頭,向哨兵作了解釋,同意了,沒有過多的言語,兩人的
雙手搭在玻璃上,雙方的情感在隔著的玻璃上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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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短暫的八分鐘。總指揮接過乾媽手中的公文箱握手話別,易軍也深深地點
點頭,列車帶著鏗鏘的節奏,滾滾地駛向西去,很快乾媽就消失在易軍的視線之外。
乾媽如此的厚愛,使易軍激動不已,沒什麼可說的,只有幹出個人樣來,再報
答吧。兆龍關切地問自己的哥們兒:“沒事吧?”易軍搖搖頭。
頭一夜就沒睡覺,這幫人拆床鋪,拉屎撒尿,倒剩飯,加上今天的勞碌,漸漸
都眯瞪著了,只有專列執著地行進著。
第二天,曙光從地平線升起。
“快看,長城,長城。”不知誰先喊了一下,整個車廂活躍了起來,個頂個伸
長了脖子,眼睛轉向巍峨群山中。起伏壯偉的人間奇蹟,也許平時他們當中大多數
人都去過,但今天的心情絕不一樣,全都聚精會神地死死盯著,它的雄偉,它的壯
觀,不知道他們有人想過沒有,也許一生中就有人再也看不到它了。
早餐是泡麵,兆龍他們這個桌上沒有人吃,全都收了起來。
十點剛過,總指揮在執法隊陪同下,來到易軍面前,語重心長地說:“易軍,
恩師的一番苦心呀,我們很多人都是她的學生,不想在她的晚年,看到她承受這樣
的痛苦,你可千萬要爭口氣呀。恩師送來五萬元,我給你留到賬上。記住,錢要花
在刀刃上,你自己珍重吧。”起身走了,昨天和今天的這番舉動,令所有的犯人對
易軍刮目相看,兆龍也很得意自己的哥們兒。
中午是大肉腸炒蒜苗。黑頭逗了一句:“這大肉腸是不是撮堆來的,哪便宜吃
哪個,等到地方嘴裡說話都帶肉腸味。”
羅隊長笑著說:“吃頓飯也那麼多話,吃窩頭就踏實了,真是不知福。”
“哎,羅隊長,人哪有夠的時候,這山望著那山高,人無止境。”
“還人無止境,你還能玩句文詞,怎麼著,這一走,說話都變味了。”引得哄
堂大笑,吃飽了沒別的,胡侃亂逗,亂在繼續。
哈德門倒先擠對上寶全:“兆龍,寶全是來對了,新疆多了個棒勞力,一個頂
五個。”
兆龍反駁他:“你還別欺負寶全不愛說話,今兒就牛×一下,寶全我絕不會讓
他幹活的。”
“我只是開個玩笑,寶全受苦,我也不幹呀。”哈德門趕緊搶上一句,生怕自
己不仗義。
兆龍問錛兒頭:“大錛兒頭,你大哥四寶子是怎麼進來的?”
“嘿,別提,人是響噹噹的大哥,那是刺刀上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