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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格,都留著心哪。現在是非常時期,你們還都不穩定,肯定是嚴管,平

常我們的門都不鎖,串號非常正常的事,現在一切因為你們,嚴了起來。所以,不

該說的一定不要說,少說話,多看,靜觀事態發展,外邊大雜務喊打飯了,我得開

門去。”匆匆走了。

兆龍和易軍拿著臉盆站在 道口打飯,回來一組,再去另一組,孫明明在門口

監督著,院內值班的大雜務哈中東穿著一件棉大衣,架著膀子冷冷盯著打飯的隊伍。

“你們他媽的把隊排直,隊長給我氣受,你們丫誰也別踏實了。”開口就罵,

一副地地道道的北京口音,也確實,值班室尹指和汪中正透過視窗觀看,隊伍排直

了。哈中東又罵了一句:“孫明明,你丫不想幹,言語一聲!”

孫明明不敢說話,低著頭催促打飯的人行動快點。

飯打回來,它也翻臉,恢復了大班吃的伙食標準,定量兩個饅頭,水煮葫蘆瓜。

先說說這個饅頭,個挺大,但是用手一捏,全都收攏在手心裡,發得很大,不瓷實,

暄的,說實在話,兩個加起來根本不夠四兩,說有三兩一二一點都不欺負它。再說

說這個菜,整個一個水煮,既不炒也沒有油,白花花的只有鹽味,醬油更別提,沒

戲。

孫明明挺有面兒,送過來幾塊紅豆腐、半瓶子油炸辣椒麵,吃得挺下飯。易軍

拿出帶過來的魚罐頭,給了孫明明一個,哥兒幾個自己開了一個,就著這難嚥的飯。

哈德門問孫明明:“一週有幾次改善呀?”

“還一週呢?一個月殺一頭豬,就一頓,至於能吃到嘴裡多少,你自己到時看

吧。”孫明明沒直接回答,但哥兒幾個已經知道結果了。

不要以為總是圍著吃吃喝喝講,人總是要吃飯的,不談外面如何腐化,但是,

人的需求第一位的就是吃。由於懲罰罪犯的目的,最終是認罪服法,重新做人,改

造世界觀,用勞動的汗水洗刷罪惡的改造,不給予物質上的改善,是否直接影響罪

犯的改造,不吃油水大的,只維持溫飽,就能改造好一個罪犯?這個問題始終是易

軍思考的,也讓他困惑。

新來的犯人開始背監規,訓練佇列,而犯人們發現,指揮佇列的全是中隊幹部,

而小隊幹部身穿光板警服站在一邊,心裡明白許多,這是“雜牌軍”,“正規部隊”

正在給他們做示範,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群圈盲,沒有任何經驗可談。聰明的,不

小視他們;犯小機靈的,都想利用他們;什麼都不圖的,乾脆根本就什麼都不想,

有一天混一天,怎麼都是混。

小隊長婁新建走進兆龍所在的號,瞭解情況聊家常接近自己管轄的隊員。殷勤

的大錛兒頭遞上一棵金健煙:“婁隊長,嚐嚐我們北京煙。”很直爽的他,拿出左

兜裡的莫合煙,右兜裡的報紙:“你們嚐嚐我們新疆的特產,莫合煙,跟你們內地

的老葉子菸差不多,都動手嚐嚐。”號裡的人都動了起來。婁隊長年齡不大,頂多

二十二三歲打到頭了。日曬的黑,很健康,身材魁梧,腳底下穿著一雙千層底布鞋,

看上去挺實在。他邊抽著金健,邊不斷地將兜裡的莫合煙往外拿著,一雙粗大厚實

的手,不難看出,是出過大力氣的人。

他帶著濃濃的河南口音:“生活上習慣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儘管講,

有寫信的就交給我,給家裡報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