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沒柴燒,
不能亂,讓川犯得了逞,那才是大事呀。”兆龍找了汪中,又去見了監獄長,再三
解釋,並自己承擔責任,主動要求去區隊鍛鍊,總算留下了四寶子、都都,其他人
都下區隊。川犯們有的還真記恨兆龍他們,有的人就公開慶祝,黑頭要衝上去,被
兆龍攔住了。
兆龍分的工種是往坯板上撒沙子,計車數,沒兩天半,川犯曹海就跳出來,愣
告訴兆龍沒計算對,少一車,過去將黑板掀了,說他不公平。馬上就有三個人相繼
跳出來,號稱鐵盤子的趙鐵、狗子厲永生、青河蔡大青,全部朝兆龍擁去,沒等兆
龍動手,從背後跳出四寶子。幾個漂亮的跤活兒將他們摔在地上:“孫子,不服的
一起上,反了你們了,倒有點風吹草動你們就鬧上了,想背後踩人,老虎×煽哨,
吹猛子呢。告訴你們,我在這一天,就沒你們的戲唱。如果都想好好混,就踏實點。”
他過去踩著曹海的腦袋:“川娃子,給老子將黑板扶起來,賠禮道歉。”不容解辯,
又一個利落的兔子蹬鷹,將曹海重重地飛踢出去,趕上兩步踩著他的臉:“說!”
曹海憋著氣:“我錯了。”“大聲點!”“我錯了。”“你們丫都聽著點,不要當
小人,狗眼看人低,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飛不了跑不了,想蹦就跳,沒份兒
的你就臥著,別一天沒事找事。”又對兆龍說:“兄弟,叫板就滅,跟他們甭客氣,
有事說話!”扭頭走了。
都都知道了這事,對兆龍說:“看不出有些鐵叉子勁,以前把他看低了。”
黑頭說:“真的哎,有點利落勁,小跤玩得不賴,是個料,交個朋友夠格。”
兆龍說:“有時候呢,都挺奇怪的,人可以改變自己,更何況真正的流氓集義
氣、魄力、膽量、正氣於一身,流氓怎麼了,壞人也是人。流氓就是壞人中的精英,
敢愛,敢恨,敢作,敢當。”
由於汪中從中調解,向監獄長重申現在雜務的重要性,董監終於答應一週後恢
復這些人的職責,懲罰不是目的,關鍵是以此為戒。勞動隊最忌諱的事發生了,誰
也不痛快,當家人更是如此,但是,沒有深究幹部和武警失職的根源,著實令人不
服氣。哪個犯人沒有過脫逃的念頭,只不過時機和條件都不具備,假如說推倒圍牆,
跑出去再抓,相信沒有一個人留在牆內,失去自由是人的最大不幸,更何況這些沒
長舌的人精,鋌而走險,僥倖是他們的最大的心理特徵。與這些人打交道,假若用
正常人的狀態和心理相對應,那就大錯特錯了,而且,說教只是一種形式,最不適
用的教條主義。應該以情以理打動他們,真正把他們當成人看待,讓他們有生活的
希望。至於打與罰只是肉體上的懲罰,而從根本上真正自覺認識到這一切是非常難
的,敵對的牴觸的心理很難讓他們復甦,所以,監獄只是法律體現懲罰的場所,從
根本上化解根深蒂固的犯罪中止,完全可以說接近零。因為,大多數人看不到希望
所在,他們是社會上底層的特殊另類,雖然不是天生的罪犯,在人們的心目中,他
們代表著罪惡。一成不變的觀念和世俗,使他們得不到理解和關愛,得不到公正的
重新生活的權利,他們揹著進過圈的歷史和邪性,物極必反,很多的人由此逆反,
更加瘋狂地走向滅亡。社會應該承擔責任,他們是社會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