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暮雲那時候來找我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他會中那樣的毒，那時候不敢告訴昭昭，我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等她醒來後，知道了真相，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江堯在那次見到暮雲之後，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所以，他早就有思想準備，雖然這一天遲早都會來，但是這一天真的來了，江堯心裡的悲痛，也是怎麼都壓不住。

容毓聞言搖了搖頭，“她不會，我更擔心的是，她要如何走出這件事！”

“她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但她最重情重義，暮雲師父這道傷，恐怕是不容易好！”

暮雲的葬禮，從淨身到入殮，都是霜月親力親為，沒讓其他人幫忙！

柳昭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睜開眼眨巴了一下，很乾澀像是沒有眼淚似得。

容毓一直守在柳昭昭床邊，見柳昭昭醒了，輕聲問了一句，“餓不餓？”

柳昭昭木訥的搖搖頭，但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沒有說話。

容毓拉起柳昭昭的手，另一隻手撫上柳昭昭的額頭，“暮雲師父已經入殮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柳昭昭還是那個樣子，依舊搖了搖頭，聲音低啞乾澀，“我夢到師父了，他不讓我去看他，他說我要是去看他，他就再也不來見我了。”

容毓不知該說什麼，然後伸手去扶柳昭昭，“不管怎麼樣你必須要起來了，暮雲師父的靈堂已經佈置起來了，會有人過來弔唁，你不能不出面！”

柳昭昭沒有反抗，任憑容毓將她扶起來，給她換上孝衣，披上麻布。

柳昭昭出來的時候，阿九、玫瑰還有搖光都等在外面，他們都穿著素衣，搖光和玫瑰身上還繫著白腰帶，看到柳昭昭出來了，幾人叫了一聲：“少宗主”

“昭昭”

柳昭昭看他們一眼，“我們去靈堂！”

隨後柳昭昭就邁腿往外走，只是不像之前那樣腰板挺直，昂首挺胸了，縮著肩，微微的竟然有點駝背。

容毓跟在柳昭昭身邊，看著柳昭昭的樣子，真的是心疼又無奈。

她現在心裡的痛苦，這裡的人沒人能體會，所以說什麼都是多餘。

但是，現在的雲夢宗，需要她支撐起來，雖然經過這段時間，柳昭昭在雲夢宗，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但是，以前暮雲活著，那些人投鼠忌器，心裡有怨也不敢多說，但是現在暮雲死了，那些跳樑小醜，怎麼可能不趁機生事？

所以，容毓小聲說了一句：“昭昭，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是暮雲師父走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肯定會藉此生事，你要時刻小心知道嗎？”

柳昭昭好像沒聽見一般，只是一直往前面走。

剛走到正廳，柳江諾就穿了一身孝衣出來了，看到柳昭昭的時候，眼睛紅紅的，聲音也沙啞哽咽，叫了一聲，“姐！”

柳昭昭看了一眼柳江諾，“你為何要穿孝衣？”

“暮雲師父是你的師父，我的武功是你教的，我就算是他的徒孫，徒孫給是師公披麻戴孝合情合理！”

柳昭昭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跪在孝子跪著的地方，等著弔唁的人來。

人家給師父磕頭，她要在這裡還禮。

旁邊還跪著一個霜月，柳昭昭跪下來之後，對霜月說：“師孃，從昨天到現在，您一直沒有休息，您先下去休息，這裡有我和弟弟。”

霜月沒有起身，而是直接問了柳昭昭一句，“你還好嗎？”

柳昭昭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算好還是算不好，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情緒了！

不開心也不難過，心裡空落落的，沒辦法思考，也調動不起任何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