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哪個狹促鬼捏著鼻子細聲細氣地在不遠處打趣。
車師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賀穆蘭攙著不知傷了哪裡的丘林豹突走回屋子,將他送進去交給王氏,又走了出來。
她知道四周還有無數人在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忍不住呼吸了一口冬日夜晚冷冽的空氣,在這麼做了以後,她感覺鬱氣漸消,可以開口說話了。
她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傳的更遠些,以這樣的音量開了口:
“我在來到這裡之前,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樣可悲又可嘆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丘林豹突是我的子侄輩,我理應關心他,幫助他一切的困難,但道義告訴我,他確實做錯了事情,所以僅憑關心已經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身體靜下來一陣子之後,就開始感覺沒有披著裘衣的身體有些涼颼颼的,這讓她不由得加快了語速,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
“王氏害怕失去兒子,丘林豹突怕死,所以他逃了。可這世上有許多事不是怕就能躲避的,他讓鄉里的許多人都遭受了和他們一樣的懼怕,這是他的過錯。”
“現在,這個年輕人願意站出來承認錯誤,待此間事了,我自會帶他去州軍府認罪,向軍府稟明一切,糾正這個錯誤。到時候是殺是剮,自有軍府定奪,你,你,還有你……”
賀穆蘭點了面前的這一堆人。
“你們之前既然一直沉默,現在最好也繼續保持沉默。否則,我揮的就不僅僅是劍背了!”
“你怎麼可能帶丘林豹突去軍府,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會跑個無影無蹤,反正他之前就逃過一次了!”
車師冷哼。
“那他為何要回來呢?繼續逃就好了。”賀穆蘭懶得理他。“我話也說到這裡了,外面風大,我要回屋子去。你若實在要‘替天行道’,麻煩下次多帶幾個人來,至少多動彈一會兒,還能熱熱身子。”
“噗!”
“好狂的人……”
“咦,小丫頭春心動了?”
“喂!”
夜色中竊竊私語不斷,但明顯聽得出賀穆蘭的話幾乎沒幾個人聽得進去。他們是來看熱鬧的,如今熱鬧不好看了,立刻就有好事者捏著嗓子開始叫了起來:
“你不是丘林家的人,這麼幫他,是不是看上了王氏啊?”
“不要藏頭露尾,有話出來說。”
賀穆蘭露出了一個荒唐的表情。
“出來說不定會被打死啊。”
那人聲音中的笑意更重了。
一旁鬨笑聲不斷。
賀穆蘭胸中那股煩躁又湧上來了。
果然,以武力壓制別人,總不能被信服。
恐懼和信服是兩回事,只要她一走,王氏說不定就要面對更多的流言蜚語。
這和王氏說謊欺騙軍府不同,這樣的罪名是完全的冤屈。丘林莫震的這位妻子,至少在操守這一項上,並沒有過錯。
“哪個傻子會無緣無故去幫一個陌生人?若我記得沒錯,你以前沒來過小市鄉吧?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印象中好像沒有見過你來拜訪丘林家。真奇怪了,王氏搬到那荒郊野外才一年,突然就冒出你這麼個厲害的……”
嘎啦!
木門的門閂轉動的聲打斷了好事者的言論,像是一隻發瘋的母牛一般衝出來的王氏突然尖叫了起來:
“她是花木蘭!一直給我家送東西的花木蘭!你能誣陷我和任何人私通,只有她不可以!”
王氏的尖叫聲引得賀穆蘭都嚇了一跳。
連賀穆蘭都不知道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