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一個有些荒謬的表情。
“說是南邊輕視女人,派一個女人做先鋒打的他們丟盔棄甲,能極大的挫敗他們計程車氣。不過這個提議被陛下按下了。”
“他們還真是看的起我,若是我輸了,豈不是就是丟人丟到外國去了?”賀穆蘭聽到這個提議就覺得好笑。
“可是崔司徒和幾位漢人大臣都認為‘上兵伐謀’,此法可用。若是對方的大將連一個我國一個女將軍都敵不過,那也不必打了,所有人一定都會灰心吧。他們大概是這樣的想法。”若干人搖搖頭。“這本就不公平,就是我大魏,能敵得過你的大將,也不過是中軍和宿衛軍裡最驍勇的那幾位……”
“真是無聊。”賀穆蘭哼了一聲。“他們就不怕我大魏的將士覺得已經沒有大將可用,不得不起用一箇中年女人為將嗎?若是這樣想,也會動搖我們計程車氣啊!”
“咦?”若干人傻眼。“這話要是這麼一說,好像也……”
“你們就是實誠。”賀穆蘭這裡說的“你們”是指鮮卑人。“漢人辯士天下聞名,當年合縱連橫何等霸道,他們想要做成一件事,死的也說成活的,你在軍司帳呆了那麼多年,難不成不知道他們勸人的把戲?反向想一想,基本就能把他們的話頂回去。”
賀穆蘭縱身上馬,對若干人拱了拱手。
“不過還是謝啦。我會小心謹慎,不暴露身份的進入平城的。若是真被陛下找到了,那也是我倒黴,怪不得別人。”
“哈哈哈,你還真是有趣。”若干人大笑了起來。“我說花木蘭,其實你很適合做官,當初要是不暴露女人的身份就好了,我想你即使是個女人,也有大把女兒家願意嫁給你的……”
“然後呢,嫁給我守活寡?”賀穆蘭惡劣地笑了一下。
“軍中當年還有不少人說我是斷袖呢,說不定還有大把‘男兒’願意嫁我。”
“你這人……”若干人不自在的咳嗽了起來。
“你雖是女人,可我若干人永遠把你當兄弟。我說,你平日裡也經常到我太守府走動走動,我看你也不像是在家裡能修身養性的樣子。”
賀穆蘭頷了頷首,一抖韁繩:“知道了。阿單,我們走了!”
“來了!”
兩人三馬,載著平陸百姓的感激遠馳而去。
***
“到了,上黨。”賀穆蘭看到路上立著的界碑,忍不住雀躍起來。“阿單卓,我們再辛苦一些時日,就有地方可住了。”
這段日子他們也是受夠了,在古代趕路絕不是像現代那樣,路邊有客店可以吃飯,到處都有旅館,一旦錯過宿頭,半夜露在野地裡遇見狼都有過。
前幾日他們在野地裡露宿,就差點被一隻野豬踩踏了帳篷,要不是賀穆蘭警醒,怕是阿單卓已經被踩死了。
野豬比狼還可怕,全速奔跑起來的時候,獠牙能挑穿人的肚子,若是被踩到,不死也殘。許多獵戶沒有傷在猛獸上,卻被野豬弄的不死不活,不是老辣的獵人,根本不會有人去招惹野豬。
一段時日下來,賀穆蘭已經覺得身上可以和盧水胡人們一樣搓泥了。頭上有沒有味道不知道,反正戴著的帽子味道已經不能聞。
她原本有好幾頂帽子可以換,可是給愛染他們拿去了兩頂,現在只有這一個。
她不知道花木蘭以前在軍中是怎麼熬下來的,現在她只是看見界碑就有淚流滿臉的感覺。
荒無人煙的地方走多了,真能把人逼瘋。
在這一點上,阿單卓比賀穆蘭要自在的多,即使半個月沒幹淨的襪子換也沒什麼不適的感覺,只是晚上賀穆蘭會逼他睡得遠點。
“那位大人的家眷住在哪個方向?壺關城外十五里的小市鄉人士,他是漢人?”阿單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