蠕蠕,就算要殺要剮都隨便,要老子們把同袍送給你們當奴隸,別他媽妄想!”一個已經缺了一隻眼睛的魏兵連戰馬都已經倒在腳下了,但依舊拎著馬刀站在手持雙戟的同袍身前,對著對面的柔然士兵啐了又啐。
在他身後,手持雙戟的狄葉飛咬牙切齒,恨聲道:“老子有時候真想毀了我這張臉,免得連累弟兄……”
“不要啊!我們就靠那張臉過日子了!”
“狄美人,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臉了!”
“我擦!你先親我一下你再毀!”
狄葉飛被同火的火伴氣的發笑,又恨又笑的樣子竟惹得連同為女人的花木蘭都有些眼睛發直,更別說其他人了。
“白營的兄弟莫急!黑十六前來相助!”
“黑十四來了!”
“狄美人撐住啊!記得回頭也親我一下!”
一場混戰開始了。
狄葉飛能在白營中那麼著名,絕不僅僅因為他的美貌,更多的是他殺人不眨眼的冷厲。
當他猙獰著面目、提著雙戟砍下一個個柔然人的腦袋時,很多還覬覦他美貌的同袍都覺得褲襠一涼,連眼睛都不敢再往那邊瞧了。
“血腥美人”。
這幾乎是一瞬間湧上花木蘭心頭的詞彙。
‘我這個女人還真是丟女人的臉,都快半年了,什麼人也沒發現我是女人,連懷疑都沒有懷疑過……’
花木蘭有些自嘲,但只是瞬間,就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後,繼續關注於眼前的戰局。
柔然雖人數佔優,但論戰鬥力,遠不是魏兵的敵手。更別說白營也不是庸手,能戰到現在的,各個都是精英,右軍不會點沒有經驗的新兵出戰,黑營白營裡外夾擊,原本還包圍別人的柔然人見局勢一下子大轉,傷亡實在是慘重,當下也顧不上戰場上為什麼會出現這樣一位“絕色美人”了,如鳥獸般就死的死,散的散,跑了個七七八八。
一場戰鬥過後,有的同袍跪在地上割死人的首級,有的人往狄葉飛那邊擠,急著去噓寒問暖,她的火長阿單志奇有些可惜被圍的不是什麼“大人物”,而她的其他火伴則是高高興興的在翻找有沒有什麼戰利品。
只有花木蘭,騎在自己的馬上,像是旁觀者一般抽離所有事外,有些想看又不敢看的望著狄葉飛那邊。
此刻的他,正蹲在一個腹部和胸口都中了箭的同僚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
“狄美人……呼呼……我……呼……是不是要死了……”狄葉飛的火伴滿眼是淚,不知是害怕還是後悔的表情湧上了臉龐。
狄葉飛閉著眼睛,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是。
“……你莫難過,我雖然是為了救你而受的傷,但我並不後悔……”他的喉嚨裡已經發出了奇怪的雜音,那是肺部進了空氣的緣故。“我有個遺願,呼,呼……只有你能替我達成……”
“你說,我做。”
狄葉飛睜開眼,對著同吃同住的火伴承諾道。
“我一直想和女人……你親我一下唄……”
他的臉上露出了狄葉飛過去常有的戲謔表情。
在他年輕的生命力,和女人親熱的次數為零。
他還在應該娶妻生子的年紀,就已經進了軍營,投身到無休止的廝殺之中,所見之處全是黃沙和大漠,同居一室的只有剛強威猛的漢子,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媳婦在哪裡,未來在哪裡。
狄葉飛聽到火伴的要求,明顯愣了一愣,條件反射地吼了出來:
“親什麼親!你快起來自己回鄉娶老婆去!老子都跟你脫衣相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是男人!”
“……你要是女人多好……”
火伴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