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同樣是使人昏睡的方法,經過他這麼說,艙裡的聲果然停了下來。
諸葛龍舐了舐因為緊張而有些乾燥的唇沿,說:“你們合成人裡面有一個是士兵的隊長吧?我只有一個人,出來和我打吧!這是免不了的,你如果不想破壞了飛梭,我們到外面雨裡,一對六,你們也不吃虧。”
沉靜了十幾秒,艙裡傳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你就是打傷尤諾領導的那個人?”
“也許是吧。”諸葛龍不置可否地回答:“現在問這個有意義嗎?你是隊長?”
低沉的聲音說:“我是隊長裡安,我並不想和你打。”
諸葛龍怔愣了一下,無法置信地問:“為什麼?你們不是奉了尤諾領導的命令來搜尋我的?”
裡安沉默了幾秒鐘,才說:“在尤諾的控制下,我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行為,但現在我不想和你打,我的同伴也沒有心情戰鬥。”
“這是……怎麼一回事?”諸葛龍實在搞不清楚他的意圖。
艙傳來裡安的嘆息,他說:“我們並不是自願要改造為合成人的,相反的,我們痛恨這個身體。”
諸葛龍將怪兵器插回鞘,想了想,決定冒險一試,將真氣分佈在前身,緩緩現身在中隔艙門口。
艙的盡頭處站著五個士兵,雷射發射器已經放回腰際,他們靜靜的看著諸葛龍,並沒有任何敵意,而前面,那一位手臂被燒斷的合成人自稱叫裡安計程車兵隊長也坐在座位上,沉默的注視間隔兩公尺外的他。
“你很年青,還沒有二十歲吧?從你的身手,似乎不像是合成人。”裡安打量著他,難以置信地問。
諸葛龍微微點頭:“不,我是人類,一個平凡的人,今年快要十九歲,下個月我的生日就要到了,裡安,你真的不想決鬥嗎?不想幫尤諾領導?”
抬起斷臂,裡安苦笑著說:“如果你有這種身體,你會如何?我寧肯以人類的身體死掉,但即使現在毀了這一具軀體,尤諾還能做出第二個、第叄個裡安,這個痛苦躲不掉,避不開,逃不了,我恨他,可是身體埋下了限制,終生要受到他的控制,我不但殺不了他,還會聽從他的指揮,做出我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他下的指令不是搜尋你而是殺死你,現在不必你開口,我們將戰到支解不能動為止。”
諸葛龍看著他們,皺眉問:“你們這麼恨合成人,為什麼要接受移殖?”
他也在打量裡安,那是一張不到叄十歲的臉,五官很端正,盡頭處五個合成人也沒有一個超過四十歲。
裡安悽然嘆息,如果他不是合成人,或者將淚流滿面,緩緩的,他說:“如果不是尤諾,我或者還只是在地球某一個角落生活的野人之一,渾渾噩噩直到老死,早在出生時我就習慣自由自在的生活,大地是我的床,天空是我的被褥,什麼‘衛星城’、‘合成人’、科技文明統統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誰能想到有一天突然禍從天降,尤諾帶著一群軍人將我和我的家人捉住,破壞了我平凡的人生,逼我答應接受他的條件,犧牲自己讓他研究合成人的實驗,我為了家人老少十幾人的安危只有痛哭著答應,眼睜睜的看著我自己的身體四肢一點一滴的被那惡魔取走,更換成冰冷的零件,忍受著精神上的羞辱與想念家人的痛苦,你能夠體會那一種感覺嗎?”
咬著下唇,諸葛龍說:“你也是地球上的殘存者?”
苦笑一聲,裡安指著後面五人:“我們都是同一個地方的……殘存者,如果你的意思是指生活在地球,不受統制局管理下的人類,那我們就是了。”
五張淡漠生硬的臉上沒有激動的表情,像是金屬雕成的塑像,十隻清澄的眼珠冷靜而深沉,但諸葛龍卻忽然有和看陳定山不同的感受,陳定山的眼有溫暖的生機,這群人卻形同死,或者說,他們都失去了靈魂,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