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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著他黑亮的髮絲,發尾好像帶著細碎的光點,光沿著謝驚寒側臉的線條描繪,渡了層毛絨絨的光圈;沈放在料理臺上放下了三文魚,走到謝驚寒身後幫他系圍裙帶。

謝驚寒轉身用手指颳了下沈放鼻尖,說:「三文魚意麵要什麼醬?」

沈放倒是無所謂吃什麼,他這些年食慾都不高,吃東西只要能填報肚子就行,聞言不怎麼在意地說:「冰箱裡好像只有蛋黃醬。」

「有牛奶和奶油。」謝驚寒開啟冰箱,他知道沈放口味,拿出了黃油,說:「給你弄奶油白醬好嗎?」

沈放笑:「還會嗎?這些年你應該都沒怎麼下過廚吧?」

謝驚寒笑了下,這些年他確實沒怎麼進廚房,不單是太忙,主要是那種消磨時間的閒情雅緻也不再有。謝驚寒開水洗手,很篤定地說:「會好吃的。」

冬日的清晨實在是特別適合犯懶,沈放本來想打下手,看謝驚寒的架勢覺得也用不上自己,他靠著料理臺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謝驚寒閒聊,說:「哥,當初你每天給我們帶的早餐是自己做的對嗎?」

謝驚寒愣了下,而後嗯了聲,給他除錯白醬,說:「現在才知道嗎?」

沈放只笑,也不說話,其實這件事他是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的。來首都的第一年他甚至去過首都一中,遇到甜品店都會進去,他想謝驚寒在哪家店買的早餐這件事想了好多年,後來想習慣了,細節被反覆揣摩回憶,自然也就明白了。

沈放笑得太甜,他就穿著寬鬆的睡衣靠在料理臺上看自己。很平常無奇的畫面,謝驚寒卻覺得過於珍貴和溫暖,他沒忍住湊過去吻了下,手套上不小心沾了點奶油,他抹在沈放臉頰上,親oga的臉頰,說:「好甜。」

沈放笑著蹭他。

聲響開始浮動,水煮沸的冒泡聲,瓷碗的碰撞,情人的愛語,低低高高斷斷續續,聽不分明。

謝驚寒正在案板上切三文魚,沈放在一旁煮意麵,看見謝驚寒不熟練的動作,想起了什麼,說:「我第一次上解剖課時就被福馬林嗆得眼淚花亂竄。」

謝驚寒抬頭去看他。

沈放將洋蔥在水下沖洗,說:「學到中樞神經系統的時候上解剖臺,上面放了十來個腦子。」沈放笑了一下,「那場面有些壯觀,」「我第一次解剖完整屍體是大三,我們小組六個人,將大體老師分解。我那一個星期都沒沾葷,後來課程結束,我們將他的遺體整理好,解剖的器官,切開的面板還原回去,然後集體對他鞠躬。」

謝驚寒沒說話,只是看著他,說這些時的沈放面容平靜,語氣和緩,但眼神裡有很堅定的東西,和七年前那個神采飛揚沒心沒肺的沈放彷彿是兩個人;謝驚寒其實想問他選擇醫學後悔嗎?可是沈放的眼神告訴了他答案。

沒有他的歲月裡,沈放獨自成長,探索道路,他已經成為了當初他最羨慕的人。

謝驚寒微微笑了下,露出了右臉頰的酒窩,沈放不知道他笑什麼,卻被他笑得心癢,湊過去親了他酒窩好幾口。

兩人消磨時間,慢悠悠地吃飯,歌聲緩緩,花枝開得安靜,塵埃熹微;兩人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玩塞爾達,玩著玩著就親會兒,起反應後分開,沈放紅著臉去衛生間洗臉降溫,他發熱期還有半個月,做點啥怕提前誘發,年底忙成狗,沈放實在不敢擦槍走火。

謝驚寒在接電話,見沈放出來後將洗好的車厘子遞到他嘴邊,說:「有個快遞,你的嗎?」

車厘子汁水豐盈,沈放咬住果肉點頭,笑彎了眼,說:「你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不是你給我做蛋糕嗎?」水光附上沈放的唇,謝驚寒喉結滾動了下,低頭舔了下。

沈放嘆氣,發愁地說:「哥,你這模樣哪有半分潔癖的樣子。」話是這樣